她给唐哲打去电话，是高秘书接的。语气依然冰冷。“徐小姐，有何事？”

“我找唐先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便，有工作向他汇报。”

如果直接说催款，那就显得太激进。只有以汇报工作为借口见他。到时转机应变，提一下拨款的事。

电话那端很安静，应该是对方捂住了话筒。停顿了几秒，高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晚上六点，唐先生有空。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叮”挂了电话。紧跟着一条短信，是一家酒店地址。与上次签合同那家同样高档。都是本市的五星级酒店。

她回了一条“收到。”又拉过被子重新躺下。

一觉醒来，头依然涨痛得厉害。宿醉的感觉真难受，以后不能再喝醉了。都说酒能消愁，可实际上哪能借酒消愁。事情并不因为喝了酒就得到解决，还是得自己去处理。

室内灯光昏黄，酒店的窗帘遮光效果特别好，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借着门厅那盏廊灯微弱的光，她摸索着拧开床头灯。盘膝趺坐，雪色睡衣静静垂落。将灯光遮了半幅，床背后那副图被映照得色泽斑驳。

伸了一个懒腰，手机响起，徐佳伸手拿起来一看，是张经理的电话。

“喂，徐佳，快来超市。”他语气急促。好像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不然，一向沉稳的他也不会如此慌乱。

“张经理，超市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闹事，你爸的电话无法打通。你快来超市，我一个人抵不住。”

徐佳赶紧起床洗漱，搭了一辆出租车前快速往超市赶。刚走到超市入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卖场里围着一群人，争吵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她三步并两步走向人群。

张经理被人群紧紧包围着，与站在人群中一名女人在争执着什么。嘈杂鼎沸的声音中，徐佳分辨出张经理的声音。

“这位顾客，我们的熟食都是经过认真检验，很安全卫生。怎么会有头发。”

一名身穿黑花裙的胖女人提着一个食品袋，对着大家伙口若悬河，“你还说你们的食品干净，为什么这里面会有头发。大家都来评评理。我在他们超市买的熟食，在里面发现了头发，他们居然不承认。说是我自己放进去来讹诈他们。这天下还有这样做生意的人。”

有不明真相的人问道：“这里面真的有头发？”

胖女人打开袋子，露出那段头发：“看吧，这头发混在这里肉里。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大家纷纷伸头来看，袋子真的有一根黑色的头发，混在这袋熟食中，如果不注意看，真还发现不出来。

“这也太不卫生了，以后谁还敢买来吃啊。”

“我今天还打算买一些回去让孩子们尝一尝。还是算了，这么不卫生，谁敢吃啊。”

更有人提议给卫生局打电话投诉。立刻迎来大家的附和。“对，就是要投诉他们。太不像话了，这么恶心。以后谁还会买这家超市的食物。”

听到大家七嘴八舌，徐佳大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顾清和徐天明经营超市二十多年，最注重超市卫生。对超市制作熟食都严格按照标准流程进行，员工也是经过培训后才持证上岗。并且他们制作熟食会戴帽子和手套。怎么会有头发掉到食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