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睡下来,徐佳浑身酸痛。看来这沙发是无法继续睡下去了。
可又能睡哪里。
她想到了滨江小区。那个男人只是要对付姚凤梅,对她应该不存在任何威胁吧。
于是,第二日下了班,她直接去了滨江小区。
这是一套二居室的房子,屋子已经很陈旧,因年久失修,墙面出现凹凸斑驳的痕迹。客厅的沙发也很破旧,外面的坐垫磨损得严重,有些地方已露出弹簧。坐上去怪硌人。
难怪姚凤梅不想住在这里。
地板上布了一层灰尘,想必姚凤梅也没打扫过。徐佳拿起毛巾开始做清洁。经过一个多小时,终于让屋子重回光彩。自己也累出了一身大汗。
拿起一套睡衣,她转身去浴室洗澡。
从这里搬到徐家别墅有好几年了。看着屋子里的旧摆设,又让她想起以前一家人住在这里的情景。
那里徐俊没死,顾清没生病,徐天明没外遇,更没发现私生女这一档子事。她也还不知道自己是养女,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和睦。
转瞬间,什么都变了。
徐佳坐在床上暗自嗟叹。时间是最残忍的,它可以让人世间所有的一切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它又是最无情的,在你不经意间,它可以让你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夜已深,外面一片安静。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蛙鸣,窗外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不知不觉中,倦意涌来。徐佳合上双眼。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阵轻微的金属推拉声。有人在开玻璃窗。
一个激灵,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一道黑影从客厅摸索着走进卧室,徐佳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那道黑影越来越近。
一道明晃晃的亮光在眼前一闪而过。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刀。
正当他朝徐佳身上扑来时,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防狼喷雾,直朝那人喷去。
那人不防有这么一遭,来不及躲闪,手一划,刀在眼前一晃。
一道男人低闷的吼叫声,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快来人呀,有贼。”
男人惊慌失措地捂脸,仓皇往外面逃。
徐佳来不及穿鞋,借着对屋里摆设的熟悉,几步就追到外面。
灯拧开的那一瞬间,她又开始惊声尖叫。“快来人啦,有贼。”
一阵脚步声。那道黑影直朝楼下跑去。
这道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让大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左右邻舍纷纷开门出来看个究竟。
对面的邻居最先开门,对还在惊声尖叫的徐佳问:“贼在哪里?”
徐佳指着楼梯口,“他往下面跑去了。”
“快叫门卫把他拦住。”
另一名男邻居提着一把刀跟着冲下楼去。
“妈的,这个小区的保安睡死了吗?连贼进来都不知道。今年的物业费休想老子交。”
一路骂骂咧咧。
徐佳知道,那黑影肯定早就溜出院外了,哪里还追得上。
不过,这一吓,估计那人再也不敢来这里害人了。这一闹腾,也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姚凤梅。
大家都冲下楼去,在小区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可疑的身影。只好又回到自己的家里继续睡觉。
经过这次的闹腾,守在门卫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保安大爷,再也不敢走神了。总算起到了警示性。
徐佳回到家,感到手背一阵麻痛。低头一下,才发现手背上出现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正从那里咕咕往外流。
她拉开抽屉,找到几张创可贴。忍着痛,在伤口处贴上几张。
隔日。她顶着手上的伤口来到办公室。
最先看到她伤口的是康健。他昨日半夜才下飞机,精神萎靡不振。看到徐佳,往她桌上扔了一盒巧克力。
“噜,礼物。”
真把自己当小孩。徐佳还是乐呵呵地道谢,拆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巧克力放入口中。
口腔瞬间被丝滑软糯,甜而不腻的味道充溢。
“你找韩先生?”她嚼着巧克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