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唇亡齿寒,在下想王爷定然也懂其中的道理。”容晚直视辽王道,“若是我们被攻破,北关必失控。”
辽王不会不懂,他只是顾虑太多。
“如今闲王就坐镇在皖城内,对抗南蛮军,您若是出手相助,谁又能说你半句不是?”容晚将此事说了出来,道,“有闲王在,谁会担心你的用心?”
容晚将寥应清摆了出来,一个当朝的皇子,比一个先帝还要的王爷,更容易被怀疑用心。
借此意图说服辽王。
“闲王也在皖城?”辽王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有些意外。
细想来容家军与寥应清竟已经处于一个阵营。
那自己又当如何选择才是最佳。
思量许久,在马车停下时,他没有直面此话,反而淡淡的道,“寒舍已至,容将军进来一观吧。”
虽不答话,但事情有了转圜,容晚立刻跟着辽王下了马车。
马车外,辽王世子等在外面,一见容晚,便道,“你怎会在此?”
“你是如何进城门的?”
“见过世子。”容晚客气道。
“不得无礼,寥宣。”辽王的话音刚落,寥宣便道,“我告诉你,你别打你的那些心思,朝局复杂,我想你当明白,此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如此没有收益的帮忙,就算我父亲同意,也不行!”
“住口。”辽王喝止了他,道,“我儿被我娇惯惯了,如今无法无天的,还请容将军见谅。寒舍里有热茶,进来喝上一杯,也好暖暖身子。”
“恭敬不如从命。”容晚跟着踏进了辽王的府邸。
“父王,这可是要命的买卖,不能做!”寥宣一路紧紧跟着,生怕容晚给辽王灌了迷魂汤。
一盏茶端上来的时候,容晚喝了几口,身子便暖和了起来。
“这茶是北关的碧落,虽不是什么名茶,但喝着本王也觉得不错。”辽王道。
容晚没什么心思细品,只顾着牛饮,缓了口气,又道,“辽王,你也应当知道,没有能置身世外的人,就算你不与兵权发生关系,看似是躲避了猜忌,但皖城被破之时,又当如何?”
“我们兵强马壮,又万众一心,区区南蛮又如何能拿得下我们?”寥宣直言道。
“云城兵马再强,也有定数!”容晚高声道,“难道辽王有私养精兵马?就算有,南蛮八万兵力,你又如何能扛?”
“那就应该陪你去送死吗?”寥宣喝道,“一句话,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我们亏,不做!”
“此话差矣,如今看似没有既得利益,但从长远看,又如何没有长足的利益?”容晚解释道,“不说如今你们身处后方,我们在前方为你们挡煞,就算之后,陛下未醒,无论换谁为帝,北关都是威胁!”
“万变不离其宗,陛下或者新帝顶多换的是领兵的将领,但那时,南蛮早就长驱直入,换个将真的会有奇效吗?我看未必!”
“而你不是身处东边的平原,你就生存在北关,若是陛下知道你能救未救,他会怎么想?难道他会觉得是因为辽王避权才不助力的吗?还是他会觉得,你为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那时候,才是真的怀疑你的居心。”
容晚又道,
“但你若是助我,我必会上书一封,告知陛下原委,用我的命来为你做担保。再者说,退一步,就算陛下疑心你,你对我们有相助之恩,我和闲王也不会做这等兔死狗烹之事!必全力保住你!”
“拿什么保?”辽王问道。
“用自己的性命,用所有的力量。”容晚作势要发誓道,“若你因此事获罪,我等与你同罪!”
“谁知道你的保证是不是一场空?”寥宣逼道。
“本王可以相信你,但你得为我做一件事。辽王打断了寥宣的话,道,“你要是肯应下此事,今日你便可以将我云城的七成兵马尽数带走,还有粮草相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