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皇成全。”
满殿哗然。
容晚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微微低着头,掩盖了自己的情绪。
“皇城之中,情谊最是无用。”雍帝似是想起些不快的事情,道,“朕劝你明白,一个皇子,有一个皇子的责任。”
寥应清却在此刻迎上了他的目光,道,“儿臣一生所愿无非得一真心之人,互伴左右,渡此生,共白头。”
雍帝震怒,将酒盏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道,“身为皇嗣,你怎敢如此?”
寥应清像是想起了往日之事,眸色竟微微变了,缓缓道,“儿臣不过是一介亲王,为何不能自抉亲事,难道儿臣在父皇的眼中,不是如此?”
他竟然在倒逼陛下。
他是不受宠的亲王,为何不能自己选择心中所爱。
“父皇,你的棋子足够多了,无需再有我一枚。”寥应清竟站了起来,道,“儿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逆子!”雍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气得直直地坐了下来,手指指着他的背影,却在打颤。
寥应清却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容晚适时跟着他一同立刻了宴会。
寥应清似乎知道她会跟来。
他就等在月影朦胧处。
“你……”容晚几日未再与他多言,今日开口,却突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寥应清轻轻笑着,一双眼睛却似又淡漠如常,道,“容大人,你既然拒绝了我,又何必再追出来,予我希望呢?”
容晚顿住,她的身影在月影下拉长,却局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言辞。
她该说什么?以什么身份说?又如何说?
她不知道。
见她不发一言,寥应清竟转身逼近她,垂眸望着她的眼睛,道,“你这算是什么?怜悯我?”
“还是,在你心中,你其实爱着我,却浑然不觉。”
“容大人,你是什么答案,你自己清楚吗?”
容晚被他逼视,步步后退,竟退到了墙角。寥应清看向她,眸色竟然微动。
容晚从中读出痛意,只觉得喉咙口一紧,说什么话都是无用的。
她微微下垂的眼角,眸色中的犹豫,触动了寥应清。
他竟缓缓步步后退,背过身,远离了容晚,道,“所以说,容大人,你的答案,我已经清楚了,同样的,我的决定,也请你不要再参与了。”
“你我之间,从开始,到现在,可以是任何关系,唯独…不是现在这样。
“容大人,还是快些回宴上吧,不要再与我这般的人,多有牵扯。”
他的背脊挺直,月光袍在月影下,更觉凄冷。
步步从容晚的视线里消失了。
容晚望着他渐行渐远,手指掐的死紧,其实她怕她控制不住,或许再一个眼神……
她也会飞蛾扑火般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