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吓着了?”东里亳往房间里走,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弟,也是狐假虎威的样子,嚣张的不行。
禾竹看他跟地痞流氓似的,赶紧变出来一本《妖界法律大全》,挡在自己身前,“我警告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是要判刑的!你要是伤了我,那就是故意伤害罪,往重了说那是杀人未遂,你要考虑清楚啊!”
小乌龟道:“但是以东里家和妖王宫关系甚好,以你们的势力来看,也许不用负法律责任。”
东里亳又听见了男声,恼火地指着禾竹,“你他妈到底男的女的?我哥不会喜欢了一个人妖吧?”
“对,我是人妖。”禾竹无奈承认,“东里亳少爷,您请回,否则我现在就叫人了。”
东里亳“哼”了,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记住我的话,我就是凶手!”
“莫名其妙。”禾竹嘟囔了一声,把门反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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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东里府格外热闹,到处一片喜气,窗上、门上贴满了囍字,人来人往皆是恭贺之声,言谈欢笑不绝于耳。
沈符弦在路上随手买了份贺礼,反正东里家对他没有诚意,贺礼也不必用心。没有走正门,怕引人注目,化作一道光直接进了府中,快得让人察觉不到。
刚落地,东里家主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家主如今已九百多岁,虽以术法维持着自己的容貌不变,但沈符弦能感觉到他苍老的气息。
他生了一张国字脸,蓄了一茬胡子,很有威严,见到沈符弦后,皮笑肉不笑,“尊上怎不走正门,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东里家怠慢呢。”
“是否怠慢,你自己心里清楚。”沈符弦表情冷冰冰的,把贺礼递给旁边的侍从,“匆忙收到邀请函,也没时间准备,这点贺礼也算不上什么心意,还望家主不要嫌弃。”
一旁的侍从说道:“今日是七少爷成婚,并非家主。”
“哦。”沈符弦点了下头,嘴角有着掩不住的笑意,“抱歉,我看家主穿得如此喜庆,以为是家主第三十次大婚。”
侍从听了后,也忍不住笑意了,低下头去,尽量克制。
东里昊苍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但也不能发作,笑呵呵地说:“尊上莫非是活太久,脑子糊涂了?”
沈符弦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确实活得有点久,东里家的兴衰都见证过,想当年你太太太太爷爷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东里昊苍的脸黑了,却哑口无言。
四下寂静,会客厅外是喧杂的吵闹声,却无法打破两人之间的冰面。
沈符弦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家主请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
东里昊苍让侍从退出去,“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尊上。您为何护着那个叫禾竹的?”
“我倒是想问问家主,为何要杀她?”沈符弦看着他,目光变得冰冷锐利。
“因为他杀了我儿东里预。”东里昊苍笑得十分阴险狡猾,“尊上一直严格遵守妖律,不知杀人要判多久呢?”
“判刑讲究的是证据。”沈符弦从容不迫。
“她勾引我儿,约好了一起私奔,却在私奔那天我儿去世了,除了她是凶手,还有其他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