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需要吃。”沈符弦说,“吃完后,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什么?”
沈符弦不吱声,只是看了一眼小乌龟。
他识相地退出了房间,但趴在门外偷听。
沈符弦开门见山:“东里预的信,恐怕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此话怎讲?”禾竹不解。
沈符弦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不免感到十分歉意,“是我管教属下无方,让她闯了祸端。”
“这也怪不得尊上,毕竟你也不能控制每个人的行为。”禾竹失望地低下头,“我只是不理解,妶姿为何总是与我过不去?”
“许是因为你可爱纯真,遭到她的妒忌。”
禾竹听不出来他是真的在解释,还是借机夸自己,总之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但想起东里预的信,自己此生都无法看见了,不免又有些失落,“真是好奇,他究竟给我写了什么。”
“别着急,我会想办法从让妶姿说出来的。”沈符弦注视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温柔又小心,“小竹子,你以后你不叫东里禾竹了,就叫禾竹,好吗?”
那“东里”姓氏,本就不属于他,他因此膈应了许久,此刻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禾竹点头,“好啊,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个姓氏,更不是东里家的人。”
“不怕东里预泉下有知,因此不高兴?”沈符弦故意试探她。
“不怕。”禾竹答得很快,“当时我面对这个世界,像是一张白纸,这个姓氏算得上是东里预强加给我的,后来习惯了而已。如今想想,我根本不想姓‘东里’。”
沈符弦笑了起来。
她终于渐渐地长大了,拥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不再是东里预强加给她的。
静默片刻,禾竹突然说:“我想,我应该不爱他。”
“你本就不爱他。”沈符弦的话很肯定。
“是啊,对一个人的爱是发自内心、情不自禁的,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但绝对不可能是他说我爱他,我便爱他的。自从遇到了苏右的母亲,我愈发觉得我对东里并不是爱。苏母那般痛苦,却不愿遗忘这份感情。而我不一样,我巴不得有个人能够帮助我忘记东里预。”
“小竹子,我可以成为这个人。”
沈符弦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又庄重,禾竹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那份用心,四目相对时,心跳不由得又加速了。
空气的温度在慢慢上升,某种情愫在肆意蔓延,让两个人靠得越来越近。
突然间,小乌龟努力抬起他的头,问:“掌门,包子你还吃吗?不吃的话,我能吃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认真、很渴望,也很煞风景。
“不吃。”禾竹说。
小乌龟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她说:“给狗吃。”
沈符弦轻轻咳嗽一声,缓解方才的尴尬,“小竹子,这几日你在酒店里休息,我再想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