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瞒着我自己去吗?”禾竹抱紧了他,声音里带了哭腔,“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让我更加难受?”
“我去去就回,他们伤不了我,也不敢伤我。”
“他们狼子野心,更有东里炎彬带头,谁知道他们敢不敢呢,你别太大意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沈符弦想推开禾竹,但她抱得实在太用力了,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摸摸她的头说:“小竹子,这一次我必须去。他们若是不离开黑游峰,交界处便永远不会安宁。雷暴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人的狼子野心。这样的野心,我不会让它存在。”
禾竹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舍不得,万一那些大妖联合对付他,万一黑游峰还要什么隐世高手呢,万一出了意外呢?
见她迟迟不松手,沈符弦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终究还是狠下了心,将她推开。
他说:“回去等我。”
最后又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禾竹,才转过身,决绝地离开。
他实在背负了太多,两族人民的和平与安康,足够压倒一个人了,可他的背脊永远挺直着,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
在他转身的刹那,禾竹滚下两行热泪,她咬着唇,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怕他会留念,怕他会不舍。
鹿白青从身后的丛林中走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回去。”
“小白。”禾竹哭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说,阿弦他会死吗?”
“不会。”鹿白青很笃定的说,“那些人怕他都怕死了,要不是有东里炎彬带头,早就滚回家了。”
禾竹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脸,结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鹿白青抬起手,想帮她擦干净,可他有洁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禾竹的脸,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方式——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大不了这衣服不要了。
“你还是别擦了,你这衣裳料子真粗糙,我感觉脸都要刮花了。”禾竹耿直地说。
“谁让你哭。”鹿白青摁着她的后脑勺,更用力的来回蹭了蹭。
禾竹嘀咕:“我怀疑你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鹿白青没好气地说,“嫌我衣裳料子粗糙,你怎不给我买身新的?”
“你自己没钱吗?”
“是的。”鹿白青答,接着转身就往沽南楼的方向走。
禾竹跟上去,一路上叨叨个不停。
“你骗人,你要是没钱,那谁有钱?我吗?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你知不知道我挣钱很累的?而且现在沽南楼都没人了,钱更要省着点花。你这样的行为很伤感情,知不知道?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一百块钱,我就原谅你。”
“你?省钱?”鹿白青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满脸的诧异与讥讽,“我看你是有钱没处花。”
否则的话,她的钱绝不会在口袋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