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牙此生最忌讳的便是旁人那他与王妃发毒誓，这让他十分恼火，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阴森可怖，猩红的眸子如同染了血，此刻就如地狱里的恶魔，凝视着禾竹。

禾竹被他这样的眼神给吓到了，停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又擦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我说着玩的，沽南楼都要倒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你死呢。”

嗯，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得上什么。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叶牙方才还想杀人的样子，这会儿却不知道该如何了。

禾竹又说：“我都道歉了，妖王你就放过我吧。反正，我迟早是要进你的丹炉的，有什么仇咱们都往后稍稍，日后可以一并报了。”

“你是懂报仇的。”

叶牙收起了九条狐狸尾巴，脸上阴鸷的表情也不见了，往地上一坐，打量着禾竹。

“看什么看。”禾竹缩了缩脖子，“我真不知道那手机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是你不在昆仑山的时候，有人来看过王妃呢？”

“嘶——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上次我去给你买吃的，好像离开了很久呢，会不会有人来看你呢？”

他如此聪明，倒是让禾竹很惊讶，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说啊，是不是？”叶牙凑到她脸前，看着她的眼睛，“哑巴了？”

“我、我怎么说？你这样看着我，我很紧张。”禾竹咽了咽口水，又往后退了退。

“你若是没有做亏心事，又紧张什么？”

“我、我我……”禾竹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看他长得也不错，干脆眼睛一闭，开始胡说八道，“我看见帅哥紧张！”

“哈，哈哈哈……”叶牙笑得十分开怀，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又问，“那我和沈符弦，谁更胜一筹？”

禾竹：“……”

他怎么有脸拿自己跟沈符弦比？这也太自恋了，太不要脸了！

可是，为了活命，她只能说：“你们不相上下。”

叶牙的相貌算得上不错，但是他属于那种阴柔的美，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可他偏偏是个男儿身。

和沈符弦相比的话，叶牙就显得略逊一筹了，先不说沈符弦在气质上碾压他，其相貌也更加丰神俊朗，坚毅的五官更添了许多阳刚之气，更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所以，若要禾竹说出叶牙比沈符弦帅这样的话，她是真说不出口啊。而且，将沈符弦与叶牙相提并论，简直是在侮辱他……

叶牙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愠怒道：“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不认为沈符弦长得帅吗？”

“怎么了？你嫉妒他？”禾竹真诚发问。

叶牙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冰棺里的王妃。

王妃一生都顺从他，唯一一次，便是提了一嘴，说沈符弦相貌无人可及。

这叫叶牙记恨到了现在，即便王妃已死，每每想到这句话，他心里都是酸涩的，立誓定要与沈符弦一较高下。如今沈符弦心爱的女人，成为了他的俘虏，算不算是赢了？

想到此处，叶牙的心情好了一些。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雪停了，太阳升起来。

禾竹站在阳光之下，汲取光的温度，可那太阳就像冰箱里的灯，除了照明，它是一点儿都不发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