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败了，他真的败了。

“你……好狡猾。”叶牙看着他，脸上浮现自嘲的笑。

此刻想来，禾竹那么喜欢沈符弦，厌恶他的触碰，又怎会把自己的手交给他，是他太大意了。

他需要重新正视一下这株青霜天莲了，她不仅仅是聪明，还有手段。

禾竹得意的笑了一声，“阿弦说过，在面对自己弱势的情况下，要装作自己彻底败了，让敌人放松警惕，才能一击必杀！”

“沈符弦对你倒是用心。”叶牙叹气。

那个人虽已身死，却总还是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说完后，他剧烈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已是很虚弱了，心口插着一把剑，日日夜夜的受折磨，若不是全靠丹药吊着，恐怕早就昏死过去。

这会儿和禾竹动手，又费了不少精力，受了伤，流了血，意识变得昏昏沉沉的，再也支撑不住这具身体，往后一倒，昏睡了过去，皮相也在慢慢消失，变回了他原本的样子。

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有些毛发被鲜血染红了，触目惊心。身后九条尾巴，不似他与沈符弦动手时那般巨大，此刻就跟猫尾巴一样，体型也只是比猫大了一些，但那把剑依然在。

“喂？”禾竹碰了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样子是真昏死过去了，禾竹试探了几回，才把他抱起来。

抱在怀里沉甸甸的，那把剑也是碍事，禾竹费了好大的劲才调整到一个合理的角度，抱着他进了城。

她想起来鹿白青受伤去的是兽医院，于是也在城里找了一家兽医院。

壶和城很繁华，许多现代化的设施，兽医院也挺常见的，很多还是二十四小时经营的。

禾竹把叶牙交给医生治疗。

医生是从人界来的，定居在壶和城，从医有些年头了，也是救治过不少动物，但九尾狐还是第一次见，好奇多问了几句。

“这狐狸是九尾狐？听说当今妖王也是九尾狐，你养它当宠物，不怕妖王怪罪？放眼整个妖界，也不敢有人养九尾狐啊。”

“哦，他就是妖王。”禾竹平淡的回了一句。

可医生停在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那拿着针缝补伤口的手，突然就抖了起来。

他这从医几十年的手，可是出了名的稳啊！

禾竹赶紧按住，命令道：“好好缝。”

“是是是。”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了几口气，心情平稳了一些，才继续缝补。

伤口缝好之后，又开了一些药，禾竹付了钱，要带叶牙出院，医生不同意。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能出院，需要观察一段时间。若是不慎造成伤口感染，会有很大的危险。而且，它身上插的这把剑，真的不拔出来吗？”

“不必了，他可是妖王，没那么脆弱。至于这把剑，他就喜欢这么插着，人都有点癖好嘛。”

禾竹不想让他住院，一来是没必要对他那么好，二来是她实在没有太多钱。

离开医院，禾竹找了一家便宜的宾馆住下来，路上买了一条宠物狗的牵引绳。

叶牙还在昏睡当中，她在牵引绳上施了术法，接着把牵引绳套在叶牙身上，另一头绑在门把手上，才放心了一些，去洗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