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州不敢多看,只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衣服脱到只剩下里衣之后,便将曲昭昭裹的严严实实。
转身离去,不敢有丝毫的流连跟留恋。
叶玄州想到今天应当就是最好的动手的时间。
已经是春节了,他昨天听那几个官兵说,等过了年,没有其他状况,就直接上路了。
叶玄清推着轮椅,默默行走在暗夜当中,宛如子夜里面的一匹孤狼,默默的驶向噬血的深渊。
丝毫没有畏惧,他眼中有壁立千仞的决绝跟坚定,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走上他熟悉的战场,他不会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只会用冰冷的剑刃刺穿敌人坚硬的胸膛,任血染战袍,黄沙漫天。
到了官兵们的住处,他们果然已经喝大了。
一个个都面红耳赤,说着各种荤段子。
其中叫段老二的说的尤为起劲,他似乎已经醉的很厉害了,大笑道:“要我说叶玄州那个残废竟然也能有那么漂亮的娘子,啧!真想弄来尝尝!官家小姐的滋味我还没尝过呢!”
叶玄州握在轮椅上的手逐渐收紧,直至骨节泛白。
但是现在还不时候,他要等,等到这些官兵全部喝醉了一个个都像死了似的倒在地上。
而现在,他要去办另外一件事情。
不像官兵跟叶家人,其余的犯人大多都是独自怀着忧愁悲伤落泪,他们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儿子女儿,有的曾经也是一朝权贵,呼风唤雨,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任打任骂也不能还嘴。
自然是无比伤心忧虑。
其中就有刚养好伤的楚东材。
叶玄州过去,假意撞到他。
楚东材认出是他,当即就起身想把他轮椅给掀翻。
叶玄州道:“楚大哥,今日我来是有事找你。”
楚东材问:“你还能什么事情找我?我现在跟你不共戴天!”
“难道楚大哥不想出了这牢笼吗?”
“什么意思?哼!你想骗我走?这里的官兵才不会管你是什么人,遇见逃犯多半会被打死,就算不死,也跟你一样,是个废人了!”
叶玄州面色沉静,“此言不虚。可是如果楚大哥将这些官兵都给杀了呢?反正现在都是戴罪之身,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些官兵照样不会放过我们。还不如拼死一争,说不定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而且过不久皇长子年过弱冠,就要册封太子,到时候大赦天下,楚大哥还需受这窝囊气吗?”
楚东材这人报复心理极强。
所以叶玄州猜测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听见这一番话,肯定会想着去告状,到时候就能看看他怎么自取灭亡了。
果然,楚东材笑道:“那依叶大人的看法,今夜就是最好的时候?”
“是。”
楚东材似乎快要憋不住笑,“那好,如今我跟大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知大人准备如何行动?”
“自然是先去放火。”
叶玄州这么说着,手里就先拾掇着柴棍子,一副十分专注的样子。
楚东材:“那我去那边找找。”
“好。”
等到楚东材走远,叶玄州便奋力推动轮椅,往另外一条小路抄近道去了官兵住的地方。
他现在推轮椅比一般人走路还要快,所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