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明黎，却一直在屋子外面守候着。

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株凛秀的寒梅，俏生生的立着，寒冬跟风雪都无法让她的美丽削减半分，像是一副工笔写意画。

曲昭昭过去找到她，“明黎，你要不别在这里站着了吧？大山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站着的。”

明黎笑的很淡，像是浓烟雨水当中的一抹烟云，“没事。昭昭，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所以我就这么做。我原本就是个低贱之人，只有你真心把我当朋友看待，只是这份情意我恐怕这辈子没法还给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个世界从没有像你这般美丽又知情知趣的女人，我能够认识你，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曲昭昭这说的绝对是真心话，从前她听说过青楼女子万般风情，天姿国色，只以为是书里夸张杜撰出来的，如今见到明黎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真有如此绝色的人，真如画中仕女，神仙妃子一般。

光是这么看着，曲昭昭就觉得很满足了，还能跟这样的人说上话，当朋友，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不是她自轻自贱，实在是这样的机会不常有，很难得。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凡事珍贵的事物，才能够得到人们的爱护。

曲昭昭很庆幸能认识她这样的人，像是书里的人物走进现实一般，明黎也像那样从书里走出来。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昨晚叶玄州对她说的话。

而明黎这边还在继续说着：“大山对我，其实也算不上太好，但是他跟你一样，好歹都把我当个人看，而不是一个玩意儿。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曲昭昭能明白她话里的心酸，却完全不明白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像明黎这般美丽又富有智慧的女子，却要受到这种毁灭的打击。

她如果能生在王侯将相之家，绝对是一个名动京城的名门闺秀，全京城的男子都会来求娶她，她的一副墨宝，有可能会让洛阳纸贵。

她美好纯洁，跟现在这般任人糟践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大山如果不原谅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知道他心里是不会怪我的，只不过因为他娘的关系，才会这么对我。”

明黎想着，这天长日久的，很快大山就会因为她踏上一条流放之路，这是一条不归路。

她知道的，她多么希望失手杀死那个人渣的是她自己。

而不是大山，他原本不用趟这趟浑水，原本不用做这种事情，原本他的双手应该厚实坚硬只有野果跟稻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手上沾了鲜血，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大山会不会怪她，她知道，他不会，但是张氏一定会，她恨不能吃掉她，只要这样她能不再纠缠她的儿子。

可是明黎不会让她吃掉自己，她会陪着大山，直到他不需要自己陪着，或者有别的女人为止。

曲昭昭明白明黎的心思，但是现在她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