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昭说着觉得怪怪的,自己给自己打圆场,“我是说,跟着你很好。特别好,真的。我以前从没想过还能回来,已经做了在流放路上死掉的准备了,但是因为现在的转机,我对生活又重新充满的了希望。”
叶玄州闻言,也有些惊讶。
因为他从前一直以为曲昭昭是一个不会伤心的人,她看起来总是游刃有余的,总是有办法,也总是笑嘻嘻的,他便以为她根本没将这次流放放在眼里。
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寻常的试炼罢了,却不想原来她心里还是怀着这样的心思的。
叶玄州沉声道:“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叶家。”
“别说这样的话!”
曲昭昭手盖在叶玄州的手背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现在还在流放路上,吃糠咽菜呢!是因为你,事情才会有转机的,而且等到了京城,我们的吃穿拥住,都要仰仗你。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我也不是跟你客气,我就是说一句实话而已。”
叶玄州看她,良久不语,那双眼眸当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临了却只问出一句:“你为什么要上山跟着萧策来救我?那样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曲昭昭沉吟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当然是因为,因为你是我相公啊。我肯定要救你的,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救你的。”
叶玄州:“只是因为这个?”
他的目光越发深沉,曲昭昭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此刻多么希望有人能打破这种沉默跟尴尬。
“吃饭了!”
是景立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将一切的气氛都给破坏掉了。
曲昭昭看着叶玄州黑如锅底的脸,莫名有些想笑。
景立真是个小机灵鬼,曲昭昭决定下次他要喝酒的话要多给他倒点。
曲昭昭想到自己的手还扣在叶玄州的手里,赶紧抽出来,叶玄州却反握住她:“急什么?你手凉,我再帮你暖一会。”
曲昭昭看着房间里因为消暑而放进来的冰块陷入了沉思,“其实不用。”
“用。”
叶玄州忽然变得这么霸道,让曲昭昭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就这样让他握着。
毕竟她要是真跟他动起手来,未必是他的对手。
何况,他现在是个残疾人,曲昭昭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随便欺负残疾人的。
因为生活已经很苦了,而残疾人的生活,她见过很多,都很苦,很苦,因为身体的缺陷带来的自卑感,挫败感,对于生活的失望跟绝望几乎笼罩他们的一生。
但是因为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他们不得不负重前行。
曲昭昭对这种很是同情,也有些敬佩的心理在。
她忽然说一句:“叶玄州,我会把你给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