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圆桌上面吊着一盏灯。
赌博工具只有两种:
麻将,骨牌。
圆桌上没有筹码,有的只是现金,大额现金,有零散的,有一摞摞的。
面额只有两种:五十,一百。
赌客满员,大老爷们居多,另外还有不少在一旁押注的。
脚底下或是手提袋,或是皮包,有的干瘪,有的鼓鼓囔囔。
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眼珠子似乎都是红的,满脸亢奋,像打了兴奋剂似的。
屋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屋里的东北角有扇门,应该是后门,防止警方突击检查用的。
西南方向靠墙有一张方桌,方桌前的那张椅子上坐着个“包租婆”似的女人。
满脸横肉,口中叼着烟,手里数着钱,够一万就用纸条扎起来,随手放进抽屉里。
这个女人就是王麻子的“娇妻”王壮壮,一个迎亲当天,王麻子背不动抱不住的女人。
而王壮壮的另一层身份是王春生的妹子,这也是两人能喜结良缘的最主要原因。
不时有输光的赌客过来借钱,写欠条,签字画押,流程都很熟络,看样子都是熟客。
屋子的四周有不少抱着膀子的青壮年,不时地巡视四周,应该是看场子的。
由于里面的烟味太浓,王一帆不由咳嗽了起来,顿时引起了一个看场子的注意。
“哎,你谁啊?你的介绍人是谁?”
“我的介绍人是吴老二。”
王麻子很谨慎,到这个赌场来的都是熟客。
新赌客也必须由熟人介绍,否则,概不接待。
一听王一帆报出了吴老二的名号,那人顿时放松了警惕:
“现在人满了,你可以等,有人输光了,自然会走。
你若等不及,也可以先在一旁押注。
最后赢多少,走之前要交百分之二十的打头钱。
赌场严禁出老千!
否则,断手断脚,你自己选。
现在去老板娘那里登个记,把你身上的钱记录一下,走的时候再重新记录一遍。
这样好算账。”
王一帆进城前后的变化非常大,再加上灯光有些昏暗,以至于在场所有的人,都没认出这个被王麻子列为“最不受欢迎之人”。
王壮壮第一次碰到带300块钱来赌博的顾客。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长的帅,尤其脸上一个麻子都没有,早就一巴掌呼脸上了。
“小伙,这里的牌局最小是50起步,你的筹码有点轻,可能屁股还没做热乎,就输完了。”
“呵呵,美女,没有规矩说带的钱少就不能进赌场吧?
或许我是赌神,一会大杀四方也说不定。”
从小到大,王壮壮听的最多的是“胖”字,被冠以“美女”二字还是第一次。
虽然自己跟这两字不沾边,但哪个女人会嫌弃这个称呼?
“呵呵,小伙子,你很诚实,登完记可以去下注了,哎,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美女,一回生二回熟,你看了我两眼,当然眼熟了。”
王一帆接过笔,登记上名字。
王壮壮看了看,随后抽走了两张百元大钞,笑的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王大毛,这是入场费,剩下的一百才是你的筹码。”
怪不得国家禁赌,却屡禁不止,原来都是万恶的金钱惹的祸。
这就是富贵险中求吧。
拿着可怜巴巴的100元筹码,王一帆走向了牌九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