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说，你是苏家嫁出来的女儿，那你挣的钱，就有苏家的一份。”王月娥重复了一遍牛氏的话。

苏芸儿没想到牛氏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正要开口骂人，就听到屋外传来陈老太的声音。

“小树他娘，你在屋里么？”

话音刚落，陈老太人就出现在了窗户那里，通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了王月娥。

“诶？这位是？”

“亲家，我是芸儿娘家的堂嫂。”王月娥赶忙自我介绍。

苏芸儿无奈，开了屋门。

“哦哦，原来是亲家来人了。”陈老太进了屋，看到桌子上没有茶水，不解，“小树他娘，怎么没给你堂嫂倒茶呢？”

苏芸儿无奈道：“娘，他们苏家以前怎么对我，对咱家的，你忘了？”

陈老太听了摆摆手：“诶，别说这话，我早就说过，你那娘家人里，就你们那个做奶奶的不讲道理。”

“娘，你怎么知道？”苏芸儿很是吃惊，印象里，原身对陈老太说起娘家的时候，都是袒护苏家人的。

这个问题，打开了陈老太的话匣子。

她拿起茶壶给三人都倒了茶，热情地拉着王月娥坐下。

“当年我老头子病重，有人说要给老头子冲喜，我那儿子山河便想要娶房媳妇，可是我家穷，没人愿意把女儿嫁到我家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你们家听说了我家的事儿，就跟山河说他们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不过他们开口要七两银子才能同意。

“最开始我们想着，可能是苏家人怕我们怠慢了自家女儿，所以山河早出晚归地砍柴打猎，又变卖了家里一点东西，终于凑满了七两银子。

“然后去苏家提亲回来之后，山河就跟我说，你在苏家日子不好过，你那个奶奶牛氏，凶巴巴的，管着家里上下所有人，必须所有人都按照她的意思说话办事，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要哭闹。

“她堂嫂，我说的可对？”

陈老太一番话说完，王月娥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芸儿她堂哥告诉我，小时候他俩关系挺好的，后来也被牛氏逼着，不敢对芸儿好了。就连我那儿子安安，现在也被牛氏教得不像个样子，但凡孩子哭闹，牛氏就骂我们，”王月娥说着，红了眼，“我是真的担心孩子会被她惯坏了。有牛氏在，我根本没机会好好教孩子。”

“就今天，安安听同村的人说芸儿在城里买糖葫芦，回家来就闹着要吃，牛氏就嚷着要我们去给他弄。哪有这么惯孩子的啊。我的孩子我不能管教，以后孩子大了就更管不好了。”

说完，王月娥已经哭出了声。

看的出来，王月娥不是短视的女人，会为孩子的教育操心。

可是，这些跟她苏芸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家里的那些糟心事，倒也不必来我面前哭，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这一点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小树他娘。”陈老太不满地给了苏芸儿一个眼神，随之转头开始安慰王月娥。

说了几句话后，王月娥也知道了自己没能成功软化苏芸儿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她擦了泪，叹了口气。

将那两双鞋，塞到陈老太手里：“小树奶奶，这两双鞋，一双是送给你的，一双是给芸儿的。我知道不值钱，只是我和芸儿堂哥的一点心意，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您老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