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见到苏芸儿,陈小树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才终于有了发泄口。
“娘!”陈小树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苏芸儿,大哭起来,“娘,马小懒打我……我没有……他推的……我怕……”
小树苦得太凶,抽抽搭搭得,所以说话断断续续,这样子可把陈老太心疼坏了,抱着陈小树“心肝肉”的叫着。
“姓马的,你家怎么管教的儿子!仗着人高马大就打人,一家子黑了心的东西!”陈老太将小树抱在怀里,气呼呼地怒喝!
林默娘生性懦弱,听到陈老太骂人,不敢有任何回嘴,只是抱得马小懒更紧了,头低得很低。
可是马天年却压根不怕。
不过,他倒不是心疼马小懒。
“你这老虔婆,你骂谁呢!你孙子把我儿子给打了,眼睛都快瞎了,你不赶快乖乖掏钱给我儿子看病,还敢满嘴喷粪?”
“陈小树没有打马小懒!”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就是,陈小树没有打马小懒,是马小懒先动手的!”紧接着有更多的孩子说。
“滚滚滚,你们这些小屁孩儿懂什么,不懂别说话!滚回家找你们娘吃奶去。”马天年喷出来一堆吐沫星子,站在他“射程”以内的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好几步。
“喂,小寡妇,你儿子打上了我儿子,你得出医药费,给我儿子看病。”马天年一脸猥琐的笑
上次让你这小婊子给我涮了,害我又摔伤,又被笑话的,这次我还不好好整整你!
“我看看啊,这租马车、看大夫、抓药、熬药还要烧柴火,杂七杂八,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两银子吧。”
“好家伙,马天年你穷疯了吧!孩子都没事儿了,你还要敲诈人家陈家二三十两!”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
“你懂个屁,跟你们有关系么?她陈家寡妇现在还在乎这一点钱么?二三十两,她家怕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你们这群瘪犊子,都给老子闭嘴!”
马天年在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好,村里都知道马天年就喜欢喝酒赌博嫖娼,然后动不动就打老婆孩子,村里人都顶瞧不起他。
可是偏生这种人却是最混不吝的,正常人跟本拿它没办法,只能远远躲着,不然就容易沾一身骚。
所以马天年每每打老婆孩子,邻居们都不敢去拉架。
苏芸儿冷笑一声。
她清楚马天年不是真的为马小懒出头,纯粹就是为了讹钱,也为了出上次被自己戏耍了的恶气。
“所有孩子都说了,根本不是我家小树的错,是你儿子先动手的,我儿子本来在这里玩儿的好好的,你儿子上来就骂人打人,我儿子被吓到了,当然要反击。”
“少给老子说这些,老子听不懂,痛快点儿拿钱!不然就上县老爷那里去告你去!”
“告我?告我什么?告我儿子打你,结果拳头都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么?”苏芸儿看到小树脸上的青紫的时候,心疼的都快裂开了。
“告诉你,让你家那个性格暴虐的儿子老实点,不然你不好好管教儿子,自然会有人替你管教!”
深深看了眼被林默娘抱在怀里的马小懒,林默娘感受到了苏芸儿的目光,连忙将儿子往里面藏了藏。
苏芸儿没再说什么,只是抱起哭得抽抽搭搭地陈小树,和陈老太准备离开。
她知道林默娘和马小懒的生存环境的艰难,也知道不健全的家庭环境,孩子的心理健康肯定也受影响,所以这次就先算了。
“不行!你还没给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