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心来观里时,我并没立刻认出她。但是,古凌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身份。”
古华大师又抽了一口烟,乳白色的青烟从被他轻轻吐出,裹挟着药香四散开来。
“什么动作?”邬瑶追问。
“他总是在偷偷看她,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他看得太过分了,如此缠绵地看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邬瑶没立刻接话,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原来古师您也看王尔德啊?”
古华没有否认,依旧是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旱烟。这模样,倒是让她无端想起了李忘年那老头,不过他倒是不抽烟。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喝茶和看美女杂志。
邬瑶低头思忖了片刻,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古华鞠了一躬:“多谢古师愿意告诉我这些,既然如此,晚辈今天就先告辞了。”
而她走到厢房门口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苍老的男声。
“等等。”
“您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邬瑶回头看向他。
天色越发昏暗了,而古华又低着头,邬瑶看不清他的神色。
“古凌的尸体,能被接回南华观吗?”
“他户口是上在这里的吧?”邬瑶反问。
古华点头。
“那应该没问题,毕竟他又没有亲人也没有结婚生子,南华观如果愿意替他殓尸的话,公安局那边应该也不会阻拦的。”
邬瑶说完就要离开,临了关上门时,厢房里轻轻地飘出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邬瑶眨了眨眼,没说什么,转头看向等在门外的顾砚止。对方见她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事情弄清楚了?”他问。
邬瑶点点头,目光落到了一旁搂着大扫帚失魂落魄的古游,无声地叹了口气。
“古游,我们今天就先走了。”
古游半天没应答,过了好一阵他才惊觉邬瑶刚刚在叫他,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
“再见。”
邬瑶挑了挑眉,最终还是没把古凌移魂的事情告诉他,不然以他这冲动的性子,指不定会惹出新的麻烦。
毕竟现在的麻烦也已经够多了。
二人出了南华观,司机还在门口等着。顾砚止挠了挠头,看着邬瑶有些迷茫:“阿瑶,接下来要干什么?”
邬瑶摸了摸下巴,表情有点危险:“你说,古凌那屋子里的东西是不是都被警察给清走了?”
“应该会搜吧,这是固定流程嘛。”
“啧……”邬瑶有些扫兴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得到这么多信息,她却有点无所下手了。
“有糖吗?”她的舌尖舔舐过齿龈,轻轻顶弄起脸侧的软肉,突然有点犯瘾了。
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指望顾砚止真的回应她,谁知这小子在兜里摸索了一阵,竟然真的掏出了一只裹着粉色包装纸的棒棒糖递给邬瑶。
“你偷小粘糕棒棒糖了?”邬瑶眉头微挑,结果棒棒糖,窸窸窣窣地拆起了包装纸。
顾砚止眨了眨眼,表情无辜:“是他自己给我的。”
邬瑶笑了笑,没再接话,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