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确实是这样,文雯一直随军,生活平淡。
这之后他就没再关注小两口。
直到后来,齐鸣礼调任的事情上,他借用旧时人脉推波助澜了一下。
然后就发生了齐鸣礼上任前让妻女先回齐家村的事。
虽说是为了工作调动他要先安排好她们,可也正是如此文雯才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事。
他算无遗漏,就是没算到因为自己的小举措横生枝节。
这也是他苦思两天突然发现的问题。
所以他在这件事上也有一定责任。
但是他也难免嘀咕,部队只是让他收拾东西,没有让他立刻走人,这么急做什么。
哎。
他现在看着闺女这张求解答的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不成要说他对明里暗里培养起来的人太有自信?还是说齐鸣礼哪哪都好就是对家里人的防备心差了不止一点?
都不行。
他也羞于承认自己的问题。
想了很久,应修明张嘴又闭嘴,反反复复,始终没说出什么来。
“很难回答吗?”文雯有些委屈。
应修明小心地看着她:“要不,爸再给你换一个?”
事情都发生了,他不会时间回溯的法术,就只能帮她换老公了。
应修明在心里计算,怎样再培养一个出色的人才,以及要多久。
首先这个人要有情有义,文雯该是喜欢这样的人。
其次规避掉有家庭矛盾这点,就需要一个和睦的家庭,要么就是个孤儿,直接不需要顾虑这点。
像齐鸣礼这种虽然不看重原生家庭,不过有很大家庭矛盾的不能再要,这样她女儿才能没有麻烦。
最后他要有能力,否则他偌大一个家业,以后没人帮着守。
最最最后,他不能生。
这样罐罐和悠悠才能是唯二的继承人。
这么看来,可能要数年,除非捡像齐鸣礼这样的半成品。
应修明眉头微皱。
听了他自言自语的分析,文雯:“……”
闺女久久不语,应修明愧疚难当,到最后只能说:“爸还有老部下,有个别成家生子,跟你年纪一样的是没有的,大你一些的倒是有……”
除开结婚的,还有一两个老光棍……
就是卖相不太好。
文雯无奈:“爸,咱们聊正经事呢。”怎么没正形起来。
应修明感觉闺女的心情好了一些后,也放松下来。
“你要非问我为什么帮你选了齐鸣礼,大概只能是因为他这个人不容易忘恩负义吧。”
他们应家对他有恩,他这个人就要背着这份恩情到死。
照顾他女儿,培养他外孙。
那为什么不挑一个应家世代忠仆呢?就像他刚才给女儿介绍下属那样。
哪怕他们是应家的人,他也有办法替那人隐姓埋名让他和自己女儿安度余生。
可这是天方夜谭。
那些人不仅是忠仆,也是死士,早就在各自族谱上写好了名埋进土里,只等着什么时候真身死了,和真身同眠。
训练初期,这些人都是使命感大于天的人,早容不下小家。
所以他才没有打这个主意,刚才说的都是胡诌,让这孩子开心一些的胡言乱语而已。
“你既然不想回去,那就住在这,多久都行。”
应修明这样说道。
他知道女儿的心结在哪,就是迟来的真相让她明白曾经黑暗的处境,而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迫害她的人都已经不在她的生活里了,连报复的地方都没有。
“爸找个时间让人去齐家村一趟帮你处理好不好?”
文雯抬起头,“要怎么处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断子绝孙。”
他不能随意害人命,但使使下作的手段却是可以。
一个晚上都皱眉的文雯一下打开眉头,诚如他爸所说,以牙还牙最是解气。
她自愿不生和被人害得不能生还是很不一样的。
“手伸过来。”
应修明要检查闺女的身体。
文雯把手放在桌上。
应修明搭脉,沉吟。
“还好,能治,回头我给你开几副药,你按时吃。”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
天完全黑下来,文雯洗漱好后直接和两个孩子一起睡。
本来都昏昏欲睡的孩子许是感觉熟悉的人靠近,又撑起眼皮一人一边地把她抱住。
怀里暖呼呼的,又有一股奶香味,文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治愈了。
“在外公这乖不乖啊?”
齐悠悠:“可乖了!”
齐罐罐使劲蹭文雯,把她蹭笑了,“你怎么像只小狗一样,痒。”
孩子头发又长不少,还毛乎乎的,一蹭人就痒。
齐罐罐吧唧一口亲在妈妈脸上:“想妈妈。”
“真的?怎么没听你们哭着找妈妈呢?”
文雯不信。
齐罐罐眼神游移,当然是因为这里有好吃好玩的,亲情被她短暂地抛掷脑后了。
齐悠悠:“我们都想妈妈的,罐罐有时候很想你的时候只能用吃的安慰自己。”
“那她是真没少想我,胖了不少。”文雯调侃。
齐罐罐赶紧捂住小姐妹的嘴。
别说了,再说穿帮了。
心虚的样子让文雯闷笑起来,所有不好的心情烟消云散。
齐罐罐趴在妈妈胸前,“妈妈我们一起啊。”
齐悠悠:“对!一起住在这里!”
文雯眼珠子一转,轻声应了。
反正这段时间她不想看见齐鸣礼,就搬来爸爸这吧。
至于可能会给爸爸带来什么麻烦,文雯只希望伟叔能给力一些。
“睡吧。”
她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轻声哄。
本来就困的孩子很快就睡着了,睡前攥着她的衣服,一副生怕她跑的样子。
她们依赖她。
此刻文雯的心被占得满满的,什么齐老太什么齐鸣礼都不放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