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位家长才知道孩子和隔壁栋的人产生了怎样的官司,不禁哭笑不得。
孩子愈大,除一惯的馋外,不知不觉出现了攀比心和自尊心。
他们倒没有说什么,毕竟只是孩子间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
阴差阳错之下,两个人也就忽略了孩子帮着写作业这一关键。
在齐罐罐的描述下,他们只是在竞争,她甚至没有提及帮忙做作业这个词,他们只知道两个孩子就齐罐罐会不会做题而起了小争吵。
一笑而过之后,隔天晚饭前文雯当真给孩子准备了小鱼干。
文雯在一边看着火候,又嘱咐望眼欲穿的两个孩子:“做好了也不能多吃。”
这玩意儿高油高热量,多吃不好,尤其是在齐罐罐都胖成球的前提下。
“我不胖!刘向党能轻松给我撞倒了!”
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俩家长都听闻过这个五单元最会哭的孩子,有幸见过一次,他几乎是两个齐罐罐,能给她撂倒有什么奇怪的。
“有受伤吗?”齐鸣礼关注的是这个。
齐罐罐遥遥头。
“出去玩小心些。”文雯嘱咐。
孩子越大,往外跑的时候变多,这里又是家属院,她安心的同时也不是很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齐悠悠还好,除开小时候叛逆,现在变成了个乖宝宝,可齐罐罐就不太一样了,她有时候带着点童言无忌,容易戳到人,做事也有些易燥易怒。
夫妻俩对齐罐罐是最不放心的。
齐罐罐不满话题偏转,围在两个人身边强调自己是个瘦子。
奈何妈妈是无情的,“你晚上和爸爸出去跑两圈,我就承认你瘦。”
典型的转移话题下套子,齐罐罐才不上钩,当没听见般,转而盯着锅里的鱼。
“妈妈可以吃了吗?”狗鼻子的罐罐已经闻到喷香的味道了。
闻言,文雯打开锅,焦黄的小鱼干映入眼帘,一股酱香扑鼻而来,小鱼干事前腌制过,最后只需要过一遍油炸就好,盛起来也不过一小碗,还是为了防止孩子多吃。
盛给孩子的时候,孩子的眼睛都在发光,文雯笑她馋猫。
齐罐罐连忙抱着碗挨个分享,除了妈妈不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爸爸和姐姐都欣然接受,她还跑到隔壁分了一点给写作业的颜年,不过他也拒绝了。
吃完小半碗的时候,也到了赴约的时候。
齐罐罐牵着姐姐来到楼下,刘向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那了,正一脸焦急和丧气。
就在刚刚他差点要在他爸爸的眼皮子底下做作业,作业里掺着几题昨天的原题,他昨晚光顾着舒服躺平都忘了背,怕被发现只能带作业来到这里。他都想好了,以后姐妹俩给他做题,他负责背就好,这样就不会露馅。
看到人来,他松了口气,催促:“快点,你们好慢。”
本想把本子直接给大一点的那个孩子,可想到昨天的话,本子转了个道递给了小的,刘向党睨着小丫头片子道:“你最好全都做对了,要不然我就不给你好吃的。”
齐罐罐已经吃过自己家的了也不是那么馋,撇撇嘴,提笔就往上面写。
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他那三十道题目做完了。
刘向党狐疑地把本子拿过来:“你不会乱做的吧。”如果乱作的他拿回去也是要被打的。
第二次了!又质疑她!
齐罐罐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你走!”
刘向党见此只能半信半疑地走回家。
让父母一检查,好家伙竟然全对,他爸还夸他开窍,刘向党脸当场红成猴屁股。
原来人家小妹妹是真的会啊,他这么质疑她,以后该不会不帮忙做作业了吧。
这么想着,他立刻拿了一把鱼干朝人家那里跑,希望能挽回一下。
来到老地方,他松了口气,那两冤大头姐妹还在,正拿着个碗坐在石墩子上,旁边还有一只丑丑的土狗。
他来到她们的面前,把一根小鱼干给齐罐罐:“算你这次运气好,过关了,给你小鱼干。”
齐罐罐看了他一眼,接过报酬,瞅了两眼,又嗅了一下。
平平无奇,还没妈妈做的好吃,呸,她就为了这个玩意儿遭到两次羞辱,简直不可原谅!
小鱼干只进过晾晒翻炒,根本没怎么调味,闻起来和文雯做的有天壤之别,真正得到了让人觉得也不过如此。
不过齐罐罐还是咬了一口赢来的小鱼干,果不其然品到一口苦味,艰难咽下后剩下的直接扔给了老狗。
“你干嘛!”刘向党怒道。
他的小鱼干啊,也就这几天有的吃,平常他都没能吃到一口,怎么可以喂狗,简直气煞他了!
齐罐罐仔细看老狗的反应,它在吃完后低声嗷了一下也说不好吃,她这才抬头对心疼坏了的刘向党说:“不好吃,还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
齐悠悠趁机拿着那个碗往刘向党面前一现,酥脆酱香的味道扑鼻,惹得刘向党分泌唾液。
“你们也给我点呗。”他垂涎道。
“不。”齐罐罐很是气人地说。
这时她才终于感到找回主场的感觉。
她和姐姐当着刘向党的面把剩下小半碗的鱼干分食掉,只剩下碗底一两根残渣,边吃边露出陶醉的表情。
这表情属实欠揍,刘向党在想强抢能不能行,下意识往楼上看,刚巧见到那个凭栏倚靠的学长,若有所感地回视。
“……”
刘向党也是个爱吃的,让他放弃也是不可能。
“我拿弹珠给你玩,一次一条小鱼干。”
弹珠?
姐妹俩对视一眼,是什么时兴的玩具吗?
说实在她们的玩具很多,却也没玩过什么弹珠,也没人带她们玩这个多人游戏。
刘向党洋洋得意地掏出玻璃珠,这颗珠子小小一颗,外表剔透内里有一抹绿色藏在里面,怪好看的。
齐罐罐毫不犹豫拿残渣换了。
她和姐姐拿着这颗小珠子,有些新奇。
刘向党眼睛发亮地吃着好吃的,一边得意洋洋地给两个没见识的小屁孩科普:“我们班都玩这个,不玩就,就……”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了形容词,“不玩就是土鳖!”
“这个总共七种颜色呢,一颗一毛钱,好贵的,不过我有三颗了,这学期就能把剩下四颗集齐。”
有三颗不同颜色的珠子对他来说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俩姐妹面前头都高了不少。
“只要你们以后帮我做作业,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们玩一下,让你们把那三种颜色的珠子都摸个遍。”
满以为她们会露出得了便宜的笑容,谁知齐罐罐开腔,问旁边的齐悠悠:“姐姐,一毛钱很多吗?”
她也是有钱的,就是不懂面值换算而已,她的钱有从前狗子们在垃圾场敬献的,还有过年时候长辈们给的,里面应该有不少一毛,应该可以全款拿下七颗弹珠吧,齐罐罐猜测。
齐悠悠想到妹妹随处放在她房间里的钱,“咱们自己的钱就能全买下来了。”
“怎么可能!”刘向党下意识反驳,“你们就是小孩,家里人怎么可能给你钱!”
他也是一年级的时候才有零花钱的,每星期还只有三分钱,要是被找家长或是作业没做好甚至没钱,他是绝对不相信两个小屁孩比他有钱的。
还全买下来,鬼才信!邓闵都没她们会吹!
齐罐罐见他不信也没办法,今天没带小布包,没能拿出小钱钱砸在刘向党脸上向他证明,不过等她买来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