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仁和刘翠芬严格执行齐老头齐老太多子多福的方针,想给齐大宝多几个伺候他的弟弟,为此不停努力,刚生完齐惠心没多久就开始了这项古老的运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村妇身体好,反正刚开始听到声的时候,她是大为震惊,好在习惯之后也没什么,当做晚间固定动作片来听就好。
可她现在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就在喊。
“¥%#&%&……*&(&%*”
生生生就知道生,生尼玛呢。
有本事生没本事养,后面几年能活着就不错了,还生!
嚎的这么大声,床上的人终于抖了一下,她亲爹骂了句脏话。
中途被打断,应该是萎了,齐惠心想。
“妮儿怎么回事,”刘翠芬揽住自家男人,尖利的嗓子也有了几分慵懒气,“真不懂事,老娘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给她生弟弟。”
“烦死了,以前都不嚎的,我还以为她乖的咧,再吵吵我给她扔老二房里,反正现在房子都是咱的了。”齐鸣仁不满道。
“继续继续。”刘翠芬也不看一眼孩子,催促身上的人赶紧硬起来。
“……”
齐惠心翻了个白眼。
双手附于肚脐处,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
“啊——!!!”
床上又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紧接着是齐鸣仁黑着一张脸提裤子,披着件衣服就来拎菜篮里的齐惠心。
片刻之后,孩子出现在空荡荡的东侧间。
又是一声“嘭”的关门声,她被关了起来。
齐惠心瞪着死鱼眼,就是说,她已经提醒过了,要是之后发生死孩子的事情就不要怪她了,她是不会把吃的分给别人的。
……
第二天得知齐鸣义离开的福叔是第三个不安的人。
这说明和齐鸣礼搭上关系更难了。
其中最坐立难安的当属近期犯事的齐志凯。
“爸,怎么办?”齐志凯急得团团转。
宗族聚会过去他就回城里上班了,他是石料厂的裁切科主任,一直在城里和村里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如果不是真有事他半点都不想回村里,今天回来还是想叫他爸再想想办法,让他见见齐鸣礼。
可他听到了什么,齐鸣义一声不吭地离开,让齐鸣礼回来的事好像也没有后文了。
他之所以想见齐鸣礼也是因为有点事要他帮忙。
半年前石料厂出现一场火灾,他那个科室是严重的重灾区,可以说什么都烧没了,好在厂长身家厚,厂子能继续开下去。他请到专业的消防民警查事故原因。
经过好几个月的查探,他们终于发现是消防设施出了问题,那批灭火的装置就跟装饰品一样,没一点用不说,还是易燃的材料,所以才会让他管理的那片区出现不可扑灭的火势。
厂长知道这事自然要彻查的,不过那时最多查什么人以次充好,就算查到他,他也早就找好了替罪羊,应该不会走到被开除的地步。
可最近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主意,说是厂里的灭火装置都是跟消防那里买的,还都有编号,他要是顺着这个线索查,说不准还能找到投机倒把的贩子。
这下好了,厂长直接报警让公安参与了进来。
公安办事比消防民警给力,已经找到了那批卖出去的设备,指不定什么时候查到他身上。
而投机倒把的罪名一旦坐实,是要定罪的……
替罪羊知道这茬后他不肯帮忙了,给再多钱都没用。
齐志凯想到自己好几年前就开始赚这项外快,数额之大够他做很多年牢,简直不寒而栗。
“爹,我不想坐牢。”
“您说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以次充好的事儿,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倒卖了,还要定罪……你说会不会有人要搞我。”大半年前的案子转一圈还能让案件性质都变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厂里有人要搞他。
福叔:“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再跟那个人谈一下,让他把案子认下来,咱们可以给更多钱。”
齐志凯说起这个就头大,那个人现在都不见他了,再多钱都没用。
“咱们再问一下齐鸣礼吧,他是警察系统里的,人脉也广,让他出面应该能混过去。”齐志凯又一次提出要见齐鸣礼。
福叔对这件事也无可奈何。
“鸣义都走了,听说齐大柱还给他分家了,鸣礼更没可能回来了。”
“那我怎么办!”齐志凯揪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
“爹来想办法,爹想想……”
……
福叔还没想好要找谁,两天后齐志凯就坐牢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没声没响进去的消息传来,他直接晕倒在宅子里。
好在村长当时在才没让他丢命。
醒来后的福叔哭嚎不止。
“上头没人啊,上头没人,土娃子咱们上头没人才让人这么欺负!志凯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土娃子是村长的小名。
“齐鸣礼也不是个好的,要不是他对咱们不管不顾,志凯也不会直接进去了,我好恨啊,他真的没心肝啊!”
村长对齐鸣礼一家正有气,顺着他的话说道:“他们一家都是那样,叔你别伤心,他老子还在村里呢,我给侄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