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再一刀，萧瑾宸永远不刺在萧翊擎的要害之处。

有时候，让一个人死，并不是最残忍的。

最残忍的，是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在痛苦中一点点咽气。

“萧瑾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萧翊擎的声音已经变的极其微弱，但他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求饶，“求你！我求你杀了我！”

“弟弟，念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放我...放我一马！让我死！”

萧瑾宸没有答话，他俊逸的容颜透着冷毅，抬手握住萧翊擎的手腕，拿起匕首，将他的手指，削掉指尖。

“啊！”那好容易弱下去的音量再度上升。

“萧瑾宸，你会遭报应的！”

外头，萧翊然站在一批士兵前方，望向重新合上的大门和里头萧翊擎一声更比一声强烈的嚎叫，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们攻进皇宫后，萧瑾宸就把他拦在外头，自己进到殿里。

连殿门都带上了，他们完全不清楚里头的状况。

约莫一个时辰后，萧瑾宸终于推开门走出来。

他拿出一块墨色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匕首上的血迹，然后随意地把帕子往地上一扔，淡淡地朝萧翊然道，“把皇宫中的尸体全部处理完。”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萧瑾宸说完这话，抬起手腕，掌心凝聚墨色的灵力，包裹他自身，带着他往南清军营处急促掠去。

风落颜还在南清军营中，老实说，经历前段时间血宿的事情，萧瑾宸心中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生怕风落颜再出点别的什么事。

如今攻打北梁皇宫，他已经在北梁耽搁数日，不知道风落颜如何。

望向那抹远去的墨影，萧翊然缓缓绽开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释然，洒脱和祝福。

北梁的天已变，一切尘埃落定，只希望萧瑾宸可以尽快跟落颜解开误会吧。

有些东西，他用尽手段，再争再抢也没有用。

不该是他的，永远也不会是他的。

“翊...翊王殿下！”恰时，进入大殿中的士兵传来一道惊呼。

萧翊然忍不住眉头一皱，循声进入到殿内。

一眼就看见坐在那，已经毫无生气，浑身鲜血淋漓的人。

他连四肢都被解体，皮肉分离，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只是这个人，萧翊然曾经恨入骨髓，能够依稀感觉出来。

萧翊擎。

想到这里，萧翊然唇角微勾，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萧瑾宸...真狠啊。

不过，他喜欢。

萧翊擎当年亵渎皇妹，害他年仅十四的亲生妹妹自尽，这份愁，他虽没能亲手报。

但如今萧翊擎的下场如此凄惨，他倒终于能给他九泉之下的妹妹一个交待了。

“传我命令，今后北梁归顺南清，愿为南清的附属国，与南清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