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还骗你不成。”结果，毛卫红那点怀疑的目光被毛爸看见，毛爸原本就暴怒的情绪越发难以控制，他喘着粗气盯着毛卫红，目光暴虐。

“爸，您怎么可能会骗我，我只是帮您心疼……”毛卫红讪笑着，说着又叹气，“等我妈回来，你再问问她吧。我得去京城，约好下周一去见领导的，现在怎么办啊。”

“……我只有十几块。”毛爸努力想控制自己的脾气，他身上向来不敢多带钱，怕被毛妈摸了去。

“那也不够啊。”毛卫红眼睛忍不住往他爸手腕瞟，那里有块梅花表。

毛爸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气得发抖，咒骂出声，“孽子！”

毛爸正在气头上，一巴掌朝毛卫红脸上呼去：“老子的钱都丢光了，你还打老子手表的主意。”

毛卫红毫无防备就挨了一耳光，耳朵一阵轰鸣，头晕目眩，感觉到嘴角也有撕裂般疼痛，他手一抹，手背上全是血，顿时怒火冲天，“那手表明明是春华给你买的。”

结果这话又换来毛爸一脚踹！

毛卫红肚子上被踢了一脚，整个人朝后撞到桌子上，后腰传来一阵剧烈疼痛。

他肚子疼，腰也疼，抬头难以置信看向他爸，破口大骂：“老东西，你疯了吧！”

“老子他妈的是疯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你毁掉，老子的房子没了，工作也快保不住了，麻痹的讨账鬼，你去死吧。”见逆子还敢顶嘴，毛爸怒不可遏，抄起门后扫把，劈头盖脸朝毛卫红身上打去。

“怎么是我毁掉的？是你不同意我接我老婆进城，还逼着我去接近王春华的，都是你，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毛卫红已经失去理智，他抢过扫把摔在地上，嘴里破口大骂。

最初回城时候，他是提过要接小李回城，但被他老爸臭骂了一顿。

“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啊！”毛爸表面上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可心里住着魔鬼和野兽。一旦释放，很容易失去控制。

儿子的叫骂声让他完全失去理智，只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扫把被抢后，更是像怒火浇油，蹭蹭地往天花板上窜。

等街坊邻居们听见动静赶过来的时候，毛卫红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了，他怕自己被打死，也试图反抗，结果迎来更狂暴的拳打脚踢。

两人被分开后，毛卫红被好心的街坊邻居送入医院，可住院需要的钱，毛卫红却掏不出来。

幸好此时的医院很厚道，没钱也先给他治疗。

毛卫红的京城之行毫无疑问搁浅了。

毛爸下手没轻重，毛卫红运气不好，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耳膜穿孔，脾脏破裂次日才发现，休克内出血，差点就死在手术室里。

手术过后，也没人来探望他，他没了单位，以前要好的朋友和同事，仿佛集体消失。

还是那个后妈，他爸乡下娶过的那个老婆，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哭哭啼啼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