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襄却反问：“你放心，我后半生是不是一直活在噩梦里你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但是呢，我本来想给你一个痛快的，生前再怎么痛苦，死了之后不就解脱了？”

宋野脑子转不过来，冷笑一声：“哼，怎么，觉得自己活不下去想死了？”

容襄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今天被各种羞辱之后，本来我是愿意给你一个痛快的，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野瞳孔开始放大。

“但是呢，我现在不想这样了。”

“你不配去死，死对你来说是目前最轻松的惩罚了。”

“我不想让你死了，我要让你好好地活一辈子，但是要活在囚禁之下，我还会让人记录下你被凌辱的视频，然后每天给你循环播放。”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宋野怒了，挣扎着想要扑到容襄身上，不过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罢了。

容襄无视了宋野后来的所有口头谩骂，转过身来，然后对着台下的所有人道——

“那就麻烦各位好好关照关照他了，但是希望各位悠着点，留点分寸，不要把人玩死了。”

“他还不配死在这儿。”

容襄声音清透，说出来的话又很温柔。

台下的人全部忙不迭地疯狂点头。

“您放心，我们一定注意！”

容襄然后又偏头，大致对着经理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麻烦帮我把全程都录下来。”

经理连忙点头：“这个您放心，我绝对用高清摄像机给您录下来！”

然后容襄再也没有管身后的宋野，离开了蝰科鳞地下拍卖场。

在车上的时候，容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无论裴清洲怎么试图跟她挑起话题，容襄都不会接话。

穆迅被电晕了，宋野后半生不得安宁了，但是容襄看上去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

她看起来很平静，很平静。

也不抖了。

但是裴清洲更害怕了。

这平静的海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一场惊涛骇浪。

如果容襄现在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痛哭一场，他都不会这么担心。

裴清洲心绪不宁，胡思乱想之际，容襄突然开口了。

“哥，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