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商沉摸她脸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那股温润的触感。
次数多了,肯定能感觉到是一枚玉扳指的。
可是印象里,这枚玉扳指商沉似乎从来没有离过手。
总觉得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就像先前的那张黑金卡一样。
她现在知道了,那代表着他所有的财富。
这居然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送给她。
现在又是这枚玉扳指。
容襄将玉扳指紧紧握在手心,没有再放开。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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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上手术台的时候,容襄还是有一股不切实际的恍惚感。
不知道这一遭下来,自己是会重返光明,还是会......
她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
裴庭的,裴清洲的,林仞的,秦渊的,甚至有在国内已经很很久没有见过的故人们的。
商从菡紧紧扑在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襄姐姐,你离开这么久,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呜呜呜......”
“阿襄姐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的!”
容襄哭笑不得,虽然自己心里没有底,但还是笑着安慰了商从菡。
“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除了商从菡的,还有商母,云阿姨,和其他几个爱听戏的太太们。
她们无一不对容襄表示了自己的祝福,商母更是没忍住一直在抹泪。
因为进手术室要摘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贴身物品,容襄将昨天晚上戴在自己脖子上的玉扳指取了下来。
然后交给了商从菡代为保管。
商从菡本来情绪很低落,接到容襄递过来的玉扳指的时候却很罕见的惊叫一声。
“居然!”
商从菡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她身上了。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容襄也摸不清楚头脑。
“从菡,怎么了?”
商母看清了商从菡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了然一笑,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商从菡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冲着大家抱歉一笑,然后又对容襄道:“没什么的阿襄姐姐,我只是看错了。”
容襄没再多问。
只是心里依旧有一个疑惑的种子。
她歪着头听了一下,在各种嘈杂的声音里,她依旧没能听到她期盼的那个声音。
算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怎么还会失望呢。
希望她能活着出来,然后再去找到关于那个玉扳指的答案吧。
如果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玉扳指,就算是商沉常年戴在手上的贴身之物,也不该让商从菡如此惊讶。
很显然不是。
只是容襄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护士的声音很轻柔,让她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放轻松,睡一觉过去就好了。
容襄回以微笑。
后来听到麻醉师的脚步声和声音,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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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醒的时候,容襄还在做着一个很压抑的梦。
她梦到商沉中枪倒地,但是怎么都看不清那个开枪的人是谁。
她疯了一样想要跑到商沉身边,可身体却好像有千斤重,怎么都没办法迈动自己的双脚。
后来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商沉的流尽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却只能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
印象中最后一幕是商沉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依旧只能在原地,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
“商沉,商沉,商沉......”
容襄一边喊着一边哭着,四肢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阿襄,阿襄,醒一醒......”
好像有人在喊她,容襄努力想睁开眼睛,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应该是醒了吧。
但是为什么还是看不见呢?
容襄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但是到底是能艰难出声了:“眼睛,我的眼睛,为什么还是看不见......”
回应她的是林仞的声音:“不用担心的,手术很成功,再过一周拆了纱布之后就能看见了。”
裴清洲的声音很是激动:“是的,阿襄,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能重见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