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容襄走的很急。
席演神色忐忑地跟在后面,很想让容襄慢一点。
但是大概率会被无视。
容襄应该是急着去医院看看商沉的。
裴清洲看着容襄,若有所思。
虽然她看着十分正常的模样,但是谁也不知道内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情绪暴动。
他必须得实时看着她。
于是裴清洲拦住了容襄。
“阿襄,我送你过去,医院。”
容襄本来因为突然被拦住而十分不好的神色在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才有所缓和。
“谢谢你,哥哥。”
裴清洲摸了摸容襄的头,都不敢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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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医院里。
容襄站在商沉的病房外,踯躅了很久,却始终不敢推门进去。
明明最近一段时间里,她已经重复这个动作无数遍了,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根本不敢进去了呢?
或许是因为,害怕此刻看到的商沉,是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商沉吧。
容襄深吸了一口气,从玻璃里能看到躺在床上仿佛毫无生息的商沉。
随后,容襄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终归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她这样想。
她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可是尽管容襄已经在门口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在推门进去看到容襄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
容襄颤抖着开口,声音抖得几乎都没办法连成完整的句子。
“商沉,你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容襄趴在商沉的床边,将商沉的手紧紧握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商沉的手背。
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底气。
她不知道阿瑞斯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解决方法。
如果他真的是在骗她......
容襄也在赌,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
赌阿瑞斯会信守承诺。
除了这些,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
可是她也只能在商沉这里停留一会儿,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蛀虫,可是还在北区的。
她必须连根拔起。
容襄松开了握着商沉的手,然后握紧了手掌。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瓦解北区的人。
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也不可以。
容襄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商沉。
终究是没有忍住,然后用自己的唇轻轻触碰了他的唇。
这一瞬间,容襄突然有一种浑身过了电的感觉。
有什么记忆在迅速回归,又迅速流失。
容襄努力想要抓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