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能相信，也有点不能理解，“裴西洲为什么要这么做？驯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对方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吗，可是青瓷已经不顾一切地把这颗心吊在他身上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沈少卿的目光深远而又幽邃，“难道……”

裴西洲知道自己只是宋修言的替身了？

依照他对裴西洲的微末了解，如果裴西洲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应该会有更加深层的目的，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暂时也猜不透。

……

晚上十点左右，沈少卿洗完澡站在阳台上在吹风，他想了很长时间，还是掏出手机给慕青瓷打了一个电话，对面响起一道一如既往的听上去沁凉沁凉没什么温度，但是始终想让人听下去的声音，“少卿……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少卿顿了一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我这边做心里评估了，你最近有时间来一趟吗？”

慕青瓷笑了笑，“少卿，谢谢你，我最近很好，你不用担心。”

依照他对慕青瓷的了解，他能感觉到，慕青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虽说是没多大变化，但很显然心情很不错。

一瞬间他就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清楚，她自小父母双亡，甚至还有两个叔叔对她的压迫，上学的时候，对那些男生来说，慕青瓷高冷不好泡，是那颗所有人都吃不到的酸葡萄，对女生来说，学神光环过于强大，甚至于还漂亮的超乎于常人，是只能仰望的存在，嫉妒的同时伴随着无数的流言蜚语。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亲情、友情少得可怜，甚至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宋修言算是她的爱情，但自从宋修言死后，基本上也已经等于没有了。

宋修言不仅仅死在了她最爱他的那个年纪，更是死在了她对生活有憧憬的那个阶段。

在宋修言死后，他给她做过心里评估——

对她来说，死亡是救赎，也是解脱。

如果再来一回……

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次日。

金盛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江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西洲，“裴总，那个……对方说他叫沈少卿，想见一下裴总你。”

听见这个名字，裴西洲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表情是一脸的玩味，“让他进来吧。”

“是。”

沈医生走得就是温润和煦的路线，看见人进来，裴西洲薄唇勾出染染的笑，“沈医生不愧是名门之后，如果是段佑希想要来找我，那可是就直接闯进来了，沈医生居然还会提前请人通报一声。”

沈少卿微微皱了皱眉，裴西洲不动声色地讽刺了他也讽刺了段佑希。

他从未小看过裴西洲，一个能只用三年就把一个摇摇欲坠的金盛集团推到如今在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论本事，论操纵人心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只是裴西洲本人貌似还要比他想象中深沉一点。

他没有和裴西洲绕弯子。

“你喜欢她吗？”

裴西洲故意挑了挑眉，“你说谁？”

沈少卿面有不悦之色，“你清楚我说得人是谁。”

裴西洲笑了一下，眼底浮现出几丝嘲讽的意味，“我没有要和你交代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