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裴西洲醒来的时候，只有封霁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他怔了一下，“怎么是你？”

封医生微微扯了一下唇，“不是我还能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裴西洲在瞬间就想了起来。

沈烬开了他一枪，慕青瓷没有任何犹豫地和沈烬离开。

“青瓷……”

他要把人找回来。

刚想掀开被子从病床上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点力气都使用不上。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封霁，“我的右手怎么了？”

封霁拦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动弹，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西洲，原本你的伤口是不会造成右手瘫痪的，但却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你的右手很可能不能用了。”

说到这里，似乎也有点不太忍心，“当然，如果复建做得好，说不定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他的手会废掉？！

“哈哈哈……”

裴西周忽然间就大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着自己，也在嘲笑着别人。

封霁嫌少见到裴西洲情绪变化会这么大，一时之间不免有点担心。

“西州，复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你也别太伤心……”

裴西洲压根就没有理会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只是黯然神伤地对封霁说的，“你说，我为了她斩断所有的后路，什么都不求，只要她愿意留下来，她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只要她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比任何人都爱她。”

封霁沉默了。

他在最初的时候就告诫过。

除非真的确定一点点都不爱慕青瓷，不然的话，宫神域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他还真是一语成谶。

“西洲，慕大小姐想走，你就让她走吧，我看这个京城里面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唯一可惜的是，慕大小姐这么一走，裴西洲就彻底变成了感情的困兽。

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变回来。

……

……

五年后。

京城国际机场。

洗手间。

一位七八岁左右的孩子上完厕所正在洗手，秦涛这个时候正好走进来。

原本他也就是随便这么一瞥，差点没把魂给吓没了。

“你……你……你……”

慕微光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秦涛，“叔叔，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你看见我至于这么像是看见鬼一样吗？”

秦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厕所都顾不上了，从卫生间里冲了出去，一路回到休息室，

“草草……出大事了……”

封霁白了他一眼，“你犯病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秦涛喘着气，“不是，我刚刚在洗手间看见一个小男孩。”

封霁更加无语了，“看见小男孩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秦涛激动地解释着，“不是，那个小男孩和慕青瓷长得有八分像，而且这高傲的样子，更是像了十成十。”

听到这里，封霁倒也是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会把那个妖女的样子给看错。”

他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慕青瓷，那也得承认，论长相和气质，还真没几个人能够及得上她。

秦涛着急得不行，“你说，她不会回来了吧？她要是回来了，那西洲岂不是又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