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钢有些明白韩道想说什么了,随口道:“男女都逃不出算计,就如商人买卖,价格高低而已。”
“对崔皓来说,朴真伊再好,还是抵不过家族和自己。”华钢补充道。
韩道摇了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时,校尉来向华钢禀报:“华百户,人犯朴真伊已经救不活了。”
“还想再审审呢。”华钢十分惋惜地说。
“崔皓也是狠角色。”韩道整了整自己的大氅道:“朴真伊要是活着,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来,这一死,所有的罪责就都可以推在她身上了。”
“终究如此罢了。”华钢老气横秋地叹道。
韩道的嘴唇动了动,却一拍脑袋:“我的酒呢?”
“不是在你手中?”华钢奇怪地问。
韩道低头看了看,哈哈大笑,果然还提在自己手里。他双手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提起鼻子自我陶醉了一番,最后才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华钢看着韩道喝酒的样子,心中的郁结倒是松了不少。
“华兄,你刚才说红莲教用至亲的性命胁迫朴真伊,是不是真的?”韩道喝罢,又想起来问。
华钢凄然地答道:“邪教惯用这种手法,朴真伊也未必天生就是凶恶之徒。”
“她这一死,岂不是要害了更多性命。”韩道有些伤感地摇头道。
华钢也跟着摇了摇头,甚感很多事力有不逮。
韩道的感慨不过片刻,立刻又想起了其他的事,“朴李两人实在是太像了,真是天地之造化,你又是怎么看出来?”
华钢答道:“靖安君生病开始,我就起了疑心。”
“那时你叫我探查靖安君的病情,就知道你有疑虑。”韩道接口道。
“这场怪病来的太巧了,”华钢顿了顿,继续说:“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韩道又喝了一口烧春,砸砸嘴道:“是奇怪,可还是不知道小乐官会被调包。”
华钢神秘地一笑道:“是香味,他们两人身上的香味大相径庭。”
“香味?”韩道嗤之以鼻,“你就吹牛吧,女子的体香多半来自佩戴的香囊,至于香囊里所用的香料那就多了去了,五花八门,零零种种,我都分不清,你能分得出来?”
“用的是何种香料,我自然分不出来。”华钢摸了摸自己脸颊的细疤,“但我能分出两者气味的分别。”
韩道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分别?”
华钢皱起眉头,想了想说:“朴真伊经历家变,入了邪教,性情中带些自卑和敏感,李嫣自视甚高又养尊处优,流露出自信和从容,折射到香气上,朴的气息浓烈却不留痕迹,而李的刚好相反,淡雅却难以忘怀。”
“玄,太玄了。”韩道拍手哈哈笑道:“恐怕只是关心则明,你留意小乐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