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钢心中疑惑,又开口问:“他们说了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胖子尴尬地笑了笑:“官爷……我们一般都候在门口……里面说什么……”
华钢点点头,“他们两人席间有没有离开过?”
“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小人负责整层的雅间确实不敢打包票。”胖子为难地回答。
“如若想起那晚还有什么异常,随时来镇抚司禀报。”
胖子急忙跪下来叩头,“知道,知道。”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七带着两名歌姬到了雅间。
兴许是走得急,两名歌姬都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上身白袄下身一条淡色的马面裙,如此一来反而给两人增添了一份素雅的气质。
“小女子,春琴。”个子稍矮,圆脸大眼的那个先拜了个万福。
“小女子,秀月。”个子稍高,瓜子脸清瘦一些的那个也跟着拜了个万福。
华钢脸色微微一红,喉咙发干,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好伸手端来茶水喝了一口。
“这两位都是我们酒楼当红的歌姬,我们洪司乐与赵韶舞都是召这两位相陪的。”王掌柜颇为得意地说。
华钢不自然地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才开口问:“两位姑娘,前日晚间是不是陪着左司乐洪喜和左韶舞赵峻岭饮酒。”
“正是。”春琴抢先答道,秀月也是一样回答。
场面又冷了下来,华钢挠了挠头,早知道应该拖着上司皇甫一起来,他对这种场面定然游刃有余。
“官爷,您是在查我们杨奉銮的案子?”秀月姑娘咬了咬嘴唇突然发问。
王掌柜刚想喝斥,华钢却急忙冲他摆摆手。
“我正是在查这桩案子,秀月姑娘是有什么线索么?”
“线索什么的倒也没有,只是杨奉銮对我们这些陪酒的歌姬也如普通人一般,不似那些满嘴仁义礼智,私底下龌蹉不堪的官员……”说到这里,秀月眼圈一红,竟落下泪来,“官爷……您一定要将我们奉銮的死因查清楚啊……”
春琴冷冷地哼了一声,也开口道:“那个冷狐子云娘,我们奉銮怎么会与她死在一起,一定是她勾引我们奉銮不成,一气之下伤了他的性命,又自知罪孽深重,只好以死谢罪。”
华钢见二人似乎听了些传言,也没多做解释,淡淡道:“我们锦衣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两位姑娘放心。”
“只是,还需两位多提供线索。”
春琴和秀月都又施礼,齐声道:“敢不尽力。”
“前日,洪司乐与赵韶舞在此饮酒,还有一名女子相陪,你们可认识?”
两位姑娘柳眉微蹙,似乎都在回忆。
好半天,春琴先开口道:“我们也不是很熟悉,似乎是个刚入教坊司的新人,与洪司乐挺亲近的。”
“新人?”华钢想了想,“是不是叫柳莺?”
“对,对,应该就是她。”秀月开口道:“我听洪司乐叫她‘莺莺’。”
春琴翻了个白眼道:“这洪司乐与莺莺可亲热了,两人喝到一半还去内间亲昵了半天呢。”
“官爷,我们集贤楼的雅间都有一个小隔间,供醉酒的客人休息之用。”王掌柜解释了一下。
华钢又泛起红晕,咳嗽几声,才又问道:“那洪司乐与赵韶舞的对话,两位姑娘可记都记得?”
“应该记得一些,大人要问什么?”春琴答道。
“席间洪司乐是不是说过‘杨俊宝的死期到了’?”
两人又都陷入了回忆。
“对了,他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