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闪开!”赵洪川大喝一声,拨开众人,照着赵峻岭的脑门就是一掌拍下去,赵峻岭闷哼一声倒地不醒了。
众人鸦雀无声地看着这一对赵家兄弟。
赵洪川再没有看一眼倒地的弟弟,自己一甩袍袖冲着皇甫志高一抱拳道:“皇甫千户,既然我弟弟真的犯了事,那就由你们锦衣卫按律发落,告辞了。”
说完,带着礼部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华钢和皇甫志高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心想赵峻岭有今天,这个哥哥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几名校尉过来将昏厥的赵峻岭带了下去。
“华百户,这云娘是赵峻岭杀的,难道宝儿也是他杀的?”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清问道。
华钢看了一眼李清,“李司乐问得好,云娘既然想要借助赵峻岭陷害杨俊宝,总不会邀请杨俊宝来一起看他们的计划是如何实行的吧。”
“华百户,你的意思是杀害杨俊宝的另有其人?”李清的声音微微颤抖。
“赵峻岭一怒之下杀了云娘,但他立刻想到有人已经为他准备了万全的不在场证明,他只要按照原计划回到集贤楼,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华钢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于是他匆匆回到了集贤楼,将傀儡重新放回酒桶,而自己就从穷目阁回到临水阁。”
华钢突然看向洪喜,“这时候的洪奉銮,你又在哪里呢?”
“我有些醉了,在雅间的内间休息。”洪喜尴尬地笑了笑说。
华钢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集贤楼的两位歌姬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你和柳莺两人一起在内间亲热。”
教坊司的乐工们一阵骚动,反倒是被两个校尉押着的柳莺面不改色,还给洪喜送了一个秋波。
华钢也朝洪喜神秘一笑,洪喜脸上不安起来,只见华钢缓缓地走到柳莺身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柳莺的脸上刷地一下子布满了阴云。
“你跟她说了些什么!”洪喜呼吸急促,冲着华钢吼。
华钢云淡风轻地嘴角一翘,“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莺莺……你千万别听他的,这个人惯用一些小把戏糊弄人。”洪喜急忙对柳莺解释。
柳莺似乎再也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洪喜气喘如牛地质问。
“我们来回想一下,赵峻岭的不在场证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华钢没有直接回答。
“需要一个酒楼的常客郑姓乐器商,能让鲁壮将心爱的傀儡借出去作为替身,目的是了陷害教坊司的主官奉銮杨俊宝,”华钢停了一下,“能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的人在教坊司屈指可数,而……”
华钢转身指向洪喜,“你,洪喜,左司乐,教坊司所有乐器的采买都要经过你的手,赏识提拔鲁壮的恩人,奉銮杨俊宝的仇人,这些条件真是非你莫属啊。”
“噢,你就是那个设计陷害杨俊宝计划的‘某人’。”皇甫一拍大腿,似乎为自己的睿智激动不已。
这时,李清木然地转过脸,用颤抖的声音说:“喜儿……真的是你……是你杀了宝儿。”
“师父,你别听他胡说。”洪喜立即否认,“华百户,你所说的前两条我都认,这乐器商郑全福我的确与他相熟,我也的确力挺鲁壮他们的傀儡戏,他们才得以留在教坊司。”
“但是……”洪喜涨红了脸,面颊的肉突突地跳,“我与师兄情同手足,这一点我师父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