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松林?”,李镔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皇城那边还有松林?”
华钢转过脸正视着李镔,“铁哥,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钢子,京师我就没来过几次,什么松林不松林的,我都不认识。”
“铁哥,你跟我说实话”,华钢加重了语气。
“钢子,你好奇怪,我去没去过松林干你什么事!”,李镔也有些生气了。
华钢探过身子盯着李镔,“那天晚上我就在松林里,你干了什么我都看见了。”
李镔的眼神骤然一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来,来”,这时李嫣端着茶盘走了进来,“铁哥,先喝口茶。”
两人见了李嫣,立马都改了颜色。
“弟妹,自己人就不用忙了”,李镔换了副笑脸说道。
“铁哥,您大老远地难得来一趟京师,我们这次一定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李嫣放下茶杯,又拿起茶盘继续说:“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我去后面准备准备。”
说着转身瞪了一眼华钢,便往后面去了。
厅堂里又只剩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空气冷得像冰一样。
好半饷,李镔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去过内官监,见过刘通。”
华钢冷着脸点点头。
“你不是在那个无名尸体上查到一个圆饼状的伤口么”,李镔继续冷冷地说:“我看到刘通的书案上有一件蟾蜍镇纸,那蟾蜍含了一块铜钱,那铜钱的大小正好与那个伤口吻合。”
“你的意思是这件镇纸就是凶器?”,华钢谈起案子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李镔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答道:“应该就是这个了,这样大小和形状的重物很少见。”
“其实我们查到那人死前也正是去找刘通的。”
“那这刘通应该就是杀人凶手”,李镔正色道。
华钢沉默了好久,慢慢地说:“铁哥,你是不是也在松林杀了人。”
李镔腾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华钢,我当你是兄弟,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华钢慢慢闭上眼睛,等再次转头望向李镔,已经是泪流满面,“铁哥,正因为你我是兄弟,我才想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华钢探身抓住李镔的肩膀。
李镔身子一颤,“钢子,你既然都看见了,那就别问了。”
“铁哥!”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李镔那日在松林里没有杀人,要么你把我抓去锦衣卫,要么就什么都别问。”
说着他一甩肩膀,大步跨出了厅堂,转眼就消失在照壁之后,留下华钢一个人失魂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