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凑巧,正当陈三愁眉不展的时候,店里来了一名道士。
“道士?”,华钢心中咯噔一下。
陈三继续往下讲,这名道士带了一支凤翅金钗,那种做工和成色绝对是皇家的用度,陈三就是凭着这支金钗在珠宝廊树立了‘黄头’第一家的声名,生意也是越做越火红。
“那你跟宫中的内官有没有来往?”,华钢摸了摸脸上的横疤问。
陈三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所有跟宫里的联络都是通过那名道士,这次在松林里也是第一次见到宫中的内官。”
“不对,你说谎,那日内官监的一名小内官就进了你的店铺”,华钢厉声问道。
陈三磕头如捣蒜,口中一直叨念:“小人句句实情,请大人明察,请大人明察。”
“你抬头看看我是谁?”,华钢沉声道。
陈三哪里敢真抬头,歪着头用眼角余光一看,“呀”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华钢继续说:“我给你提个醒,那件琉璃挂饰你总还记得吧。”
“我记得,我记得”,陈三赶忙趴在地上点头。
“那日我没把那件挂饰卖给你,但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大人,我见过!我见过!”
“还不如实招来!”,两边的一同喝道。
“大人!大人!各位大人,你们听我慢慢说……”,陈三咽了口大大的唾沫说道:“就是您来的前几日,店里是来过一个宫里的内官,但那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带了一件水晶挂饰过来,我看这件挂饰虽然精致,但并不是皇家之物。”
“最后那件水晶并不在你这里?”,华钢问道。
“大人明鉴,这水晶挂饰几天前又被那内官取回去了”,陈三继续解释道:“一来,这件东西不是我要的‘黄头’,二来,这内官到我这里也不是为了卖东西的,只是让我注意市场上是否有同样款式的挂饰,他以五倍的价格收购。”
华钢摸着脸上的旧疤,心中疑惑,据他的推断,那件水晶是周亮他们一伙趁着刚进入‘横爷’房间时的混乱把东西偷走的,那么这件东西出现在内官监的内官小六手中,意味着他们是一伙的,不过从陈三的叙述来看,这内官监的小内官似乎与周亮他们并不是一路的,那这件水晶挂饰又是如何落在他的手中?又为何要高价收购同样款式的挂饰?
“跟你们在松林里碰面的,除了那个内官,另一个是什么人?”,这时候王方问起了松林里的事。
“这位大人,我是头一回跟宫里的人见面,那个内官和另一个人我都没见过”,陈三伏在地上答道。
华钢舔了舔嘴唇,没有开口。
“你说说当时见面的情形?”,王方继续问。
“各位大人,小人此次接了个大客商,只是那客商执意要见一见宫里的人,便安排了在神烈山下的松林里会面,谁成想,唉……”,陈三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些我们都知道,那客商就是我们的人”,王方有些得意地说。
陈三微微抬起头,挤出一副笑脸道:“怪不得,怪不得,大人们真是神机妙算,英明神武,神兵天降,小人心服口服……”
“好了,好了”,王方一挥手把他打断了,“我们的人说,你们几个见了面,刚开始聊得好好的,正要转入买卖‘黄头’的正题,你突然念了一段什么歌谣,对面那人就发难了。”
陈三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
“噢,是这个啊”,陈三似乎是回忆起来了,“这是那个道士事先跟我说好的,说是接上头之后要说一段歌谣,也就是切口,对上了方可证实身份。”
“那歌谣是怎么说的?”
陈三又想了想,缓缓道:“七宝塔,燕筑巢,木头官,带白帽。七宝塔,五个宝,舍利出,弥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