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什么童谣?”,皇甫志高一脸茫然地问。
“七宝塔,燕筑巢,木头官,带白帽。七宝塔,五个宝,舍利出,弥勒到”,华钢念出了那首童谣。
皇甫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珠玉店老板陈三与宫里人接头时说的‘切口’么。”
“是的,大人,可对于李镔来说,这童谣就未必是切口,只是一则污蔑燕王的流言。”
“怎么个意思?”,皇甫又问道。
华钢便又把礼部主事韩道对这首童谣的解释跟上司说了,皇甫点点头,“是啊,这矛头直指燕王啊。”
“所以李镔当时听到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上前去拉住陈三”,华钢做了一个上前的动作,“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陈三这时却被一把利刃所伤,他立刻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一来躲避危险二来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钢又模仿了李镔退回来的样子,继续说:“接下去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在他身边的小内官也被利刃刺中倒地,紧接着兵马司的内桩为了自保暴露了身份,然后副兵马王方就冲了过去。”
皇甫仰着头听完,又摇了摇大脑袋:“你这个推论里,还是没法解释这利刃到底是谁,用了什么方法刺中那两个人的。”
“这就用得上这卷蚕丝了”,华钢把蚕丝拉直说:“大人,我如果用这蚕丝绑上一把利刃就能隔空杀人了。”
皇甫志高一双小眼睛瞪地溜圆,“还可以这样玩啊,那又是谁在玩这把飞刀呢?”
“我们假定李镔不是凶手,兵马司的人也不会是,那就只有内官周亮了”,华钢摸着脸上的疤痕说:“如果我是周亮,事先绑好利刃放在身边,等陈三念出切口,那李镔冲上去,我就向前一扔,先刺中那陈三,然后往回一拉,接到手中又反手刺向自己。”
皇甫志高撇了撇嘴道:“钢子,这有点太离奇了吧。”
“大人,那日我勘验陈三的伤口,其实刺的并不深,李镔向前突刺的话,以他的身手绝对会是致命的伤,而周亮的伤口却是斜着向上刺入的,周亮生得矮小,李镔身材高大,要转身刺杀周亮也绝不会有这样的伤口”,华钢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
皇甫志高点点头,“不过,钢子,就算如你所说,周亮不就是自杀嘛,何必搞这么麻烦。”
华钢一抱拳:“这一切恐怕都是为了把李镔牵涉进来。”
皇甫志高抓了抓头巾苦笑道:“就算是故意要陷害李镔,要搞这么麻烦么?”
“周亮已死,那玄机和小伍至今下落不明,真要水落石出,恐怕还得问那两个人了”,华钢摇了摇头说。
“你这个友人也是奇怪,是不是灾星转世啊,只要他出现的地方,过几天准出事”,老皇甫抱怨道。
华钢皱了皱眉,对这件事他也是疑惑不解。
“两位大人,早些时还有个熟人到访过此地”,油嘴子拿着那册子说。
“谁啊?”
油嘴子拿册子指给两人看,那条记录上写着“骁骑右卫,小旗官,田子路。”
“这田子路又是谁?”,皇甫转向油嘴子问道。
“回禀大人,这人就是前些日子在玄机道士的房间得到线索,我们华大人乔装与他接头的人,后来我们的弟兄就一直盯着他,没想到他先前不知道为什么来过这里。”
“现在看来从田子路那里得到的那张图就是为了盗取七宝塔的准备”,华钢说道。
“这图他不是送到我们手里了,难道这图就是他从寺里拿出去的?”,油嘴子问。
华钢道:“最后七宝塔还是被盗了,也就是说图纸肯定是送到了该收的人手中。”
“华大人,那田子路跟您接头时,一直‘北边’‘北边’的,是不是指的就是燕王”,油嘴子吐了吐舌头小声说。
“怎么又是燕王,那李镔也是燕王的护卫,这样看来,这童谣的说法可能是真的呢”,皇甫志高捻着下巴认真地说。
“这里怎么没有记录田子路来寺里见什么人呢?”,华钢突然想到,便吩咐油嘴子把寺内的和尚叫来。
管记录的僧人过来看了看,“回禀几位大人,这骁骑右卫经常有人来鄙寺,只是他们并不是来找人,而是照例巡查一下我们寺内的一座宅院。”
“宅院?什么宅院?”,华钢问道。
那僧人舔了舔舌头道:“是曹国公的一座私宅,具体情况小僧也不知情。”
三人相互看了看,几乎同时说:“曹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