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我知道你做得滴水不漏,宫里的那两个案子我现在还不能断定与你有关,但是将那两具被炸死的尸体送到锦衣卫的人是不是你。”
“华大人又在说笑了,护城河里飘着尸体,我们兵马司怎么能不管呢”,王方两手一摊显出很无辜的样子。
“那两人恐怕真的是燕王护卫,你用震天雷将他们炸死,又留下一块燕王护卫的腰牌,目的就是制造出燕王使团在试制震天雷的假象”,华钢咬着牙继续说:“你们一边通过‘真龙出山’的谣言蛊惑百姓,一边又通过尸体扰乱我们锦衣卫的调查方向,以掩盖你们在聚宝山制作震天雷的事实,接下来戏台工程的梁柱断裂也是你的杰作吧。”
“那天确实是我当值,你可以去兵马司查记录啊”,王方的语带挑衅地回答。
“我想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们推荐坐班匠,原来只是为了方便在戏台底下预留埋震天雷的位置”,华钢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王方嬉皮笑脸地回答:“华大人,我们也算是同僚一场,互帮互助嘛。”
“还有高建德的死,虽然直接的凶手是那傀儡师和口技师,但你和他们一起在客栈演了一出双簧,故意让我们发现了那封接头密函,这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好的吧”,华钢两眼通红地盯着王方。
“华大人,你这么说跟指鹿为马的赵高有什么区别”,王方摇了摇头嬉笑道。
皇甫也将信将疑地看着华钢。
“王方,我是被你牵着鼻子走,我是怀疑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我也始终没有把你的嫌疑排除,你们处心积虑地挑起朝廷与燕王的矛盾到底是为了什么?”,华钢质问道。
“华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方回答道。
皇甫也问:“钢子,我也没听明白啊。”
“大人,王方其实并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伙人,每个人都有一枚空印章作为标记。”华钢转身向皇甫说道。
王方脸色微变,上前一步大声道:“华钢,你老说我是这次大火的元凶,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华钢眼睛盯住王方:“我想你现在身上藏着的一块燕王护卫的腰牌就是最好的证据。”
王方面色变得更难看了,“你……你胡说!那种腰牌我怎么会有!”
这回皇甫似乎开窍了,向左右使了个眼色,“弟兄们,给我搜!”
锦衣卫的弟兄们早就按耐不住,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那几个兵马司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赶紧把刀往地上一扔,乖乖地躲到一边。
王方倒也没有抗拒,就这么束手就擒了。
不一会,一个弟兄就从他怀中搜出了一块腰牌。
华钢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写着“燕王亲卫”四个朱漆大字,皇甫志高迫不及待地把大脑袋凑了过来:“钢子,果然是燕王府的腰牌,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
“大人,我刚才不是说过护城河发现的那两具尸体”,华钢抱拳道。
皇甫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是啊,就是王方这小子送过来的,但这跟他身上的腰牌又有什么关系?”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既然那两个人都是燕王府的,怎么就只有一块腰牌,私制震天雷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叫一个外人参与。”
皇甫点了点头,华钢继续说:“那么另一块腰牌必然是被人拿走了。”
“那为什么又留了一块呢”,皇甫问道。
“大人,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留下一块腰牌是为了表明跟燕王有关,拿走一块腰牌也是为了表明跟燕王有关,所以今天在这个火场,这块腰牌一定会带在身上”,华钢转身对着王方,“王大人,我想你等一会就会把这块腰牌塞到某个尸体上面,然后这个尸体又恰巧被你发现,我说的对不对?”
此时的王方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押下去慢慢审问好了”,皇甫志高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正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羽林卫的军士翻身下马,“哪位是皇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