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近一看,这院子却是大门破旧,围墙斑驳,幌子也是丝丝缕缕一副寥落的景象。
“什么破地方……”赵珏嘟囔。
“商人走南闯北,也不过得些糊口的微利。”余一子冷哼了一声道,“哪里舍得住太好的地方。”
“不过是生性小气罢了,”赵珏反驳道。
余一子还想说话,门口的一个小厮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三位贵客,天色已晚,可是要住店?”
华钢刚想开口,余一子抢在前面道:“是啊,是啊,我们远道而来,准备找个地方住下。”
华钢迷惑地看了看余一子,“我们不住……”
赵珏在身后拼命地拉他的袖子。
那小厮继续问:“三位需要什么样的客房?有没有需要寄养的牲畜?”
“哦?”余一子好奇地问:“你们这还能寄养牲畜?”
那小厮笑了,“三位贵客,您不看我们的幌子上‘牛马老铺’可不是白叫的……”
“而且我们这寄养,只收些草料钱,”那小厮补充道。
“哎呀!”余一子一拍大腿,十分懊丧地说:“早知道我们就把马匹拉过来了,不留在那羊角市的塌房了,那里还要抽佣金呢。”
“您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直接把马匹拉到小店里来。”那小厮十分恭敬地说。
赵珏走上前,低声问那小厮:“小哥,你们这最近可有朝鲜的马贩?”
“您问这个做什么?”小厮一脸警惕地问。
赵珏继续压低声音说:“不瞒小哥,我们也是从那里贩了一些上等马过来……”
那小厮笑了,“白天你们在市上没见过么?”
赵珏吐了吐舌头,“我们路上耽搁了,到时已经闭市了。”
“有也无妨嘛,”小厮嘿嘿一笑,“大家各做各的生意。”
“小哥,是不是有这样的客商?”余一子笑眯眯地说:“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一个价钱,省得被客人两边压价。”
“贵客可真是精于此道。”小厮由衷地赞道。
“整日劳劳碌碌的,”余一子有些感伤地说,“就是为了这点薄利,不得不如此啊。”
小厮行了个礼道:“贵客如此精明,必定财源滚滚,生意兴隆。”
“小哥,大家都不容易,”赵珏插嘴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有没有贩卖朝鲜马的客商?”
小厮想了想,“我与三位贵客有缘,就如实相告了。”
“我们小店确实来了两个朝鲜的客商,他们带了几十匹上等朝鲜马。”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露出欣喜地神色。
“不过,马已经被人悉数买走了,而且今日一早人也被官差捉走了……”小厮有些无奈地说。
“被官差捉走了?是哪里的官差?”华钢急忙问。
“官差中有一个是我的族兄,”小厮挺起胸膛说,“他是在布司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