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钢趁着娇娘转身的时机,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内。
“你不能进去!”娇娘转身去抓华钢,华钢哪里能让她抓住,早就几步窜上了楼梯。
余一子和赵珏也跟着冲进了屋子,娇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对进来的高妈妈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高妈妈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急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一切都有那位贵人在。”
“高妈妈,贵人他……”娇娘一开口,又哽咽了。
余一子和赵珏两人顾不得这两个教坊女子,急忙跟着华钢上了楼梯。
两人急匆匆上到二楼,眼前有一间开阔的厅堂,中间有一张檀木圆桌和几张鼓登,四周布置了一些古董架和名贵的花草,跟一般富贵人家相差无几。
华钢则蹲在地上,而地上有一名男子躺在血泊之中。
“钢哥,怎么回事?”余一子急忙问。
华钢仰起头,正色道:“这里有具尸体。”
“尸体!难道是朱勇?”赵珏来来回回地搓着手,“这朱勇死了可怎么办。”
余一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着急的赵珏,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华钢也摇了摇头,厉声道,“赵千户,找纸笔!”
“哎。”赵珏回过神来,满屋子里找了一圈,发现有张靠墙的几案上放着纸笔。
“钢哥,有了。”
“记!”华钢正色道。
赵珏急忙磨了墨,将纸摊平在几案之上。
华钢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大声地说:“男子,二十岁余,身长约五尺五寸,侧卧于地。”
他用手动了动尸体四肢,道:“身体未僵。”
又扒开衣物,查看了尸体靠着地上的半边,道:“未见血坠,身亡时间应该不长。”
他又站起来,查看尸体的正面,“面色微黄,两眼睁开,双手握拳于胸,一腿伸,一腿曲。”
华钢继续说,“唯腹部有伤,长约二寸,观其形似尖刃所致。”
他查验完毕,长出了一口气。
赵珏也记完了,华钢站起来接过记录,又仔细地读了一遍,提起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钢哥,别说北平府了,皇华坊属于大兴县,就连大兴县刑房的人都没来呢,你记这些有啥用?”余一子调侃道。
“锦衣卫的验尸记录当然有用!”赵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差点忘记你们是锦衣卫……”余一子一拍脑袋。
房间里不知何处突然“当啷”一声,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响动。
华钢三人立即警觉起来,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三个人默契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但眼睛却在房间里扫来扫去。不一会,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前。
余一子伸手指了指,另外两人同时点点头。三人继续说着关于案子的事儿,但是华钢和赵珏兵分两路左右包抄,慢慢靠近花瓶。
正当两人要同时发动的时候,又是“当啷”一声响,花瓶后面有一个人影晃了晃。
“不用你们……”一个声音艰难地说:“我……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