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刘均美拜见齐尚书。”刘均美看到这架势有些不对,急忙跪地叩首。
齐泰一跺脚,“刘均美,你可知罪!”
“草民,草民,”刘均美茫然地望向怒目相视的齐泰,伏地大呼:“草民,不知犯了何罪?”
王彬立起三角眼,上前冲着守礼道:“将刘家所有人都带出来,搜查所有的屋子。”
守礼转头望向齐泰。
这时,刘均美一把抱住齐泰的大腿,“齐尚书,齐尚书,草民兢兢业业行医卖药从未干过什么违法之事啊,您要明查啊……”
“刘均美,今夜你走之后,尚书府就丢了重要的文书,你还有何话说!”齐泰指着刘均美愤愤道。
刘均美惊骇的眼神凝滞了半晌,突然神情一变,痛哭道:“要抓就抓我一人,看在草民为尚书府尽心竭力的份上饶了我的家人吧。”
齐泰一闭眼睛,朝守礼挥挥手。
守礼立刻朝兵马司的皂吏们发令,“你们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要落下,一个孩童都不要漏掉。”
皂吏们得了命令,嗷呜一声像一群饿狼一般冲向刘家后院。一会功夫,几个皂吏押着刘家上下十几口人集中到院子里,另外一些继续在屋子里搜查。
“前院也要搜一搜。”王彬往齐泰身边凑了凑道。
齐泰点点头,“守礼,分一部分人去搜前院。”
守礼领命而去。
跪在地上的刘均美身子一晃,差点倒了下去,还好华钢手疾眼快将他扶住。
“刘郎中,”华钢低声问,“你看一下,你们刘家的人是不是都在这里了?”
刘均美理了理花白的须发,在华钢的搀扶下,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他朝院子中间望去,一一扫过刘家人的脸庞。
“都在吗?”华钢又问。
刘均美眨眨眼睛,冲华钢点点头,“我再看看,再看看。”
他又重新一个个的辨认,清冷的月色下,身着白色中衣的刘家人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地站在那里活像一群孤魂野鬼。
“都在,都在。”刘均美低头诺诺。
华钢看了他一眼,继续问,“跟着你一起去齐府看病的是哪位?”
刘均美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郎中,你家的小儿子呢?”齐泰冷冷地开口。
“齐尚书,齐尚书,”刘均美将整个身子伏倒在地,颤抖着说:“小儿刘生与我一起从齐府回来……去惠民药局,对……他去惠民药局送药材去了。”
“三更半夜,送什么药材?”齐泰厉声问。
刘均美抬头道:“近日里流民众多,惠民药局人满为患,常常让我们补送药材。”
“父亲!父亲!”这时刘家人中有一人愤愤道:“你不要在包庇他了!”
众人一齐望过去,刘家人中有个高个子中年人怒气冲冲地大喝道。
“刘民,你不要多嘴!”刘均美回身呵斥。
刘民失望地看了一眼父亲,“父亲,你是要看着我们全家人给小弟陪葬吗?”
刘均美身子一颤,虚脱似地伏倒在地。
刘民不再看自己的父亲,上前一步,正色道:“各位官爷,一切都是小弟刘生一人所为,你们要查什么,我们刘家一定大义灭亲,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