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管家从外面进入大厅。
“东家,已经打过招呼了,明日他们就无法再买到碱了。”
“好!”
穆员外这时起身,背着手在大厅里转了一圈。
“那小儿若再来,配方的价格要再降低一半,连红利也没了。”
“穆某要让他知道,在临安违抗我们鸿蒙商会,违抗我们穆家,就要受到惩罚!”
几句话。
引得周围人一阵附和。
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留下笑容。
一炷香以后。
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
十几名官差一窝蜂似的涌进大厅。
“你、你们干什么?”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让你们进来的!”
领头官差打量了几眼。
“穆员外,在下奉知府命前来捉你回去问话!”
捉?
穆员外眼眉一挑,指着领头官差道:“陈六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哼~
“穆员外,别以为你与前任知府相识,就以为这临安是你的地方。”
“马上跟我们走,千万别让我说第二遍!”
“呸!”
“你敢,陈六子,你以为薛广儒被杀了,你就能与穆某这么说……”
话音未落。
陈六子双手一挥。
两名官差不容分说,直接用绳子捆住双手。
连带着屋里其他商户,也都被困了个结结实实。
“住手!”
关键时刻。
穆员外独女带着几名护院拦在门口。
“陈六,你要干什么?”
“你敢跑到穆府抓人,你长几个脑袋?”
陈六子瞥了一眼。
“穆夕婷,你们穆家做了什么事,难道还要我说明白吗?”
“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话你还是去临安府衙去说吧!”
眼睁睁看着爹爹跟一众商户被带走。
穆夕婷紧攥拳头。
眼角一抹冷厉一闪而逝……
知府大堂。
钱端礼靠在椅背上翻着书。
时不时的品着香茶。
任凭十几人跪在堂下,仿佛没看到一样。
眨眼过去一炷香时间。
钱端礼始终一言不发。
甚至穆远山等人主动沟通,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又是一炷香时间。
跪的穆远山身体颤抖,直接瘫倒。
钱端礼也只是冷冷用眼角扫了一眼,照例默不作声。
:报知府,枢密使到!
枢密使?
这次钱端礼无法沉默。
直接起身向外张望着。
穆夕婷紧紧跟在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身后,快速进入大堂。
“爹爹!”
看到老爹如此狼狈,穆夕婷狠狠瞪了钱端礼,想要搀扶。
“穆远山,你起来一个试试?”
一声厉吼。
吓得穆夕婷急忙停止手上动作。
泪眼婆娑的望向靠山。
靠山给了穆夕婷一个安慰的眼神。
随即绕过钱端礼,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知府的位置上。
“钱端礼,你好大的官威啊?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你一个临安知府,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哼哼~
枢密使。
这人钱端礼早就见过。
大名刘半城。
人称刘阎王。
为人阴狠、毒辣。
靠着祖辈蒙荫,一步步爬上枢密使的位置。
后来秦桧一党被灭,许多职位出现空缺。
枢密院才一直没洗牌。
“刘枢密使,下官也是秉公办事,您这话未免严重了!”
刘半城冷哼一声,指着穆远山,“给本官一个薄面,人放了吧!”
见钱端礼始终没回话。
刘半城啪的拍着桌子,“钱端礼,你是不给半城这个面子?”
对方越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