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倒也不大,走了不足一盏茶时间。
前面忽的一条小溪拦路。
隐隐约约,小溪对面还有一片修筑得很高大的房舍轮廓。
看着近。
走起来可不近。
好半天,王笋才停下。“一会你不要说话,只看我的就行。”
说完,还伸手在赵旉腰间划拉了几下,“带钱没?”
钱?
赵旉猜不透对方用意,还是翻出一锭银子,差不多有一两左右。
“记住,别说话!”
接过钱。
王笋快步上前,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
只见从里面出来两个小吏,腰挎弯刀。
“呦,这么早就来……”
话没说完。
其中一人突然注意到了赵旉。
“怎么回事?”
“不是不让你带人来么,你个老家……”
眼看着要坏事。
王笋笑眯眯的把银子塞进对方手里。
“带了个徒弟,学点吃饭的本事,您二位留着喝酒!”
“行个方便,这年头都不容易,给口饭吃!”
有钱好办事。
掂量掂量手里银子,对方这才撤去怒意。
“王笋,下不为例,这事可别漏出去。”
“就算是漏出去,也没我们俩的事,快点走!”
一路上,赵旉也不言语。
只跟在王笋身后。
这次倒是很快。
房舍后面步行不到三里地,就再次进入一片草场。
规模倒是不大。
可靠近中心地带整整齐齐一片马厩。
从豪华程度来讲,就完全碾压那些成年马的马厩。
四下挂着灯笼,视线开阔。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经常离开马场,而且工钱最高了吧?”
王笋推开最外围的木门,边走边回身看着赵旉。
“王兄,听说你年轻时曾于军中服役,想来对战马十分熟悉,所以才可以照料马驹吧?”
王笋没回答。
也算是默认了。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马驹了。你自己站在窗边看看吧,不能进去,知道吗?”
来到窗前。
赵旉探头向里瞥了几眼。
可就是这几眼,瞬间让赵旉明白了一切。
里面可不是有三百多马驹么?
关键是,入目的马驹经过饲养,已经渐渐长大。
不论从外形、毛色以及骨架,都与西夏战马有差距。
“这、这……”
“这特么不是滇马吗?”
赵旉对滇马太熟悉了。
一眼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到现在,什么都清楚了。
感情襄阳马场上报的三百零三匹马驹,都特么是滥竽充数,用滇马马驹骗取朝廷赏赐啊!
气的赵旉瞬间燃起了杀人的冲动。
想要做这种事。
单单凭借马场是不可能的。
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这绝对是由马监牵头,所以马场才敢参与进来。
一路跟着王笋回到马场。
赵旉一句话也不说,倒头就睡。
转过天。
王笋趁着没人,直接拉住赵旉走到僻静处。
“你可别忘了对我的承诺,这件事要是被泄露出去,我脑袋可就搬家了!”
“放心,我说话算话。”
最后看了眼马场。
赵旉直接回到宿舍收拾好包袱。
趁着其他人在各处照料战马,赵旉在王笋目送下,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