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着点,快着点!”
“成子,你们都快着点,人要不行了!”
看似不小的镇店,几名年轻人抬着门板,正脚步飞快向着镇子里快速奔跑。
“咋了这是?”
看样子,应该是从其他村子来的。
只是门板上躺着的老人脸色发青,看样子也是有进气,没出气。
“老丈,老丈,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年轻人刚跑过去,身后跟着的两个老人被赵旉拦住。
因为心急,其中一人根本不予理会,直接绕开赵旉小跑着进了镇店。
幸亏另一个还算知书达理:“小郎君,那老汉吃了发霉的粮食,恐怕人不行了!这不赶着去送医嘛!”
随口说了一句,老者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靠,不是先前那些军兵往城外掩埋发霉的粮食,让那老头给挖出来吃了吧?”
不多时,从那些人来时方向,又出现一个中年富户。
只是这人便走便跟着骂,倒也听不清骂的什么。
见状,赵旉感到好奇,又把这人拦住:“兄台请了,刚刚一老汉吃了发霉粮食被送医,您可是与其相识?”
富户瞥了眼赵旉,气鼓鼓的指着镇店:“何止认识,这老东西要是被毒死了,我可倒了大霉!”
“这是为何?方才见您边走边骂,莫非那发霉的粮食是您的?”
赵旉想着,心下便做好准备。
真要是这富户的粮食吃死人,那可不能让他跑了。
没想到富户气的一跺脚,指着赵旉呵斥道:
“你说的叫什么话?那老汉是偷藏了粮食,结果发霉了把自己吃坏了,与我何干?”
“那老东西是我家的佃户,借了耕牛和田地,又借走了我的粮食。”
“结果刚种了半年地,我这连半吊钱都没收回来呢,他就出事了。”
“这要是被毒死了,我损失可就大了。这半年田地、加上粮食可就都损失了!”
气的富户也不管赵旉再问什么,也快步向着镇店跑去。
“果然是这样!”
佃户租借田地的事,正是自己今天此行目的。
分辨着方向,绕过镇店继续向前,没多久前面渐渐出现一座并不高大的山丘。
再向前不足十五里,就是开封城外大县——祥符。
“你这该死的金剃头,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睁眼,让这该死的金剃头早点死了!”
行至山脚下,陡然间一段男人极度怨恨的声音被风声吹进耳朵。
声音明显是在山下一片树林里传出来的。
听着声音凄惨,赵旉顺着方向看向树林。
隐约间能看到一个人站在树下,看样子像是要上吊。
“住手!”
赵旉急忙大喊一声,跳下马大步冲进树林。
果然如自己看到那般。
一个身材瘦弱,皮肤黝黑的男人刚刚将绳子搭在树枝上……
看对方这副打扮,常见的粗布衣衫,裤子补丁上打着补丁。
常年劳作下,皮肤被晒的黑不溜秋,明显是个庄稼人。
“兄台,在下观你年不足四十,大好年华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