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天坳北小学即将开学,王校长通知子佩跟子昂明天上午回学校打扫卫生。
第二天两人吃过早饭赶到学校,发现王校长带着十几名学生已经干了好长时间。子佩一问,才知道他们早晨七点钟就开始清扫了。这让子佩非常惭愧,连忙抓起扫帚投入到清扫队伍中。
为了弥补晚来的愧疚,快到中午时,子佩主动请缨让王校长带着孩子们先回家吃午饭,自己跟子昂留下来把最后还没有清扫的操场打扫干净。
王校长没有反驳,带着学生们离开。子佩带着子昂继续挥汗如雨又干了近一个多小时。
操场上堆积了一冬的残枝败叶终于被清除一空,子佩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时王校长的电话打了过来,热情地邀请她跟子昂去他家里吃午饭。子佩这才明白了王校长没有反驳自己的原因,原来他早已有了安排。子佩充满感激,心情就像此刻明亮耀眼的太阳照在身上一样,温馨又温暖。
饭桌上朴实憨厚的王校长不断给俩人夹菜,饭菜虽然谈不上山珍海味但也很是丰盛。好久没吃过这样大餐的子昂,瞬间变成了憨态可掬的干饭人,弄得子佩满脸通红又尴尬却无法阻止子昂的狼吞虎咽。见子昂吃得欢快,王校长索性给子昂倒了一小杯白酒,两人直接对饮起来。子佩刚想阻止,可王校长涨红着脸摆摆手:不碍事的,年轻人喝点儿白酒强身健体。
不想煞风景,子佩只好作罢。
俗话说,三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这话不假,尤其在山区就更灵验了。中午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山前山后一派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景象,可是当子佩扶着微带醉意的子昂离开王校长家时,天空忽然阴云密布,冷风嗖嗖,整个山坳变得昏天黑地。
还没到家,雨丝就密集的沙沙落下,浇洒到裸露的手上、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尤其是顺着后脖颈渗到后背的冰雨滴更是让两人冷得不住打颤。
风雨中走着走着,叶子佩忽然想起了晾在学校操场上的几箱彩色粉笔,那可是上学期好心人捐赠给学校的稀罕物,在这之前学校只有白粉笔。上午打扫卫生时,她发现也许是存放久了的原因,粉笔有些返潮。看春光明媚的天气还不错,于是打扫完操场后,她跟子昂把粉笔连同箱子都搬到了操场上晾晒。
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鬼天气。情急下叶子佩匆忙把子昂送回家,然后马不停蹄赶往学校。路上,气温骤降,狂风肆虐,雨伞也被掀翻在地,雨丝已变成细细的小冰晶,打在脸上不仅冷冰冰还刀割一样的疼。
山路湿滑,中途子佩不小心接连摔了几跤。顾不上这些,她爬起来继续奋力向学校方向狂奔。
还好,抢救及时。当她气喘吁吁赶到操场上时,那几箱粉笔并没有完全被雨雪浇成彩色泥巴,只损失了最上面的一层,子佩连忙把箱子一一搬到教室里。
忙完这些子佩如释重负。对面山峦已看不清轮廓,狂风卷起的雪雾弥漫了一切,只剩下了风暴的怒吼声和漫天飞舞的雪沙。
子佩靠在门前,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尖,心想这个鬼天气看来只能再等一等了,于是她拉过一把学生凳面门而坐。
也许是刚才急切奔跑的原因,这会儿她感到了一丝疲倦。上下眼皮不断打架,不一会儿昏昏然打起了瞌睡。
叶子佩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觉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痛。她下意识猛然睁开眼睛,结果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