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爷你可知道......十二岁那年,一次宫宴上我的发簪掉落,四寻无果,正心急如焚之时,是王爷出现在我面前,亲手将发簪交还于我,还温声告诉我下次要小心。自从那次之后,我便将王爷深深印在心里,这么多年再难忘之......”
魏惠心脸上的血色缓缓退去。
那边,柏慧秀似乎是情难自禁地与君泽辰相拥在了一起,君泽辰声音微哑:“五小姐待我一片真心,我自然不能辜负,回去之后我便会向母妃提起此事,只是要委屈五小姐,待我大婚之后,便会以侧妃之仪,迎你入府......”
剩下的话魏惠心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脑中嗡嗡作响,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她缓缓蹲下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到腿都蹲麻了,那两人才终于离开了。
魏惠心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身边的宋时微去哪儿了?
她转了两圈,终于在不远处松树下看见了宋时微,她正坐在石头上,看地上的蚂蚁往上爬。
“时微!”她激动地跑过去。
魏惠心把刚刚听到的都跟宋时微说了:“他们这是,这便是,私定了终身?”
宋时微却若有所思:“柏家五小姐说的,离王帮她捡发簪、一见钟情的事,怎么似乎有些耳熟?”
魏惠心一僵,说不出话来,好半晌看见宋时微的神色,终于反应过来:“你在取笑我?”
柏慧秀说的那件事,不就和她因捡风筝对离王倾心如出一辙吗?
“我何曾取笑你了,君泽辰的为人秉性,我早便知道。”宋时微站起来看着他,“不光是你,也不光是柏五小姐,他对每个家世出众、年龄相当的女子都是如此,那日递帕子给宋时烟,便也是这一套。”
魏惠心半晌无言,讷讷说不出话来。
点到即止,宋时微觉得说到这里便差不多了,余下的只能等魏惠心自己想清楚。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返程了,走吧。”
魏惠心魂不守舍地跟在她身后。
今日所见之事,比那日在家中宋时微告诉她的,还要让她震惊。
她曾以为的,自己与君泽辰最美好的回忆、他们上天注定的缘分,竟然还有许多人同她有一样的经历。
她心中的那道幻影,突然间就碎裂了。
真恶心。
她甚至觉得恼怒,心头火气,自己竟然被君泽辰欺骗了这么多年!
魏惠心气了半途,想起了什么,蓦地停下脚步。
“冯茹蕴会不会也是被他骗了?她不是也在寺中吗,不行,我要去把这件事告诉她,不能让她也傻傻被骗了!”
她心里着急,甚至跑了起来,宋时微无奈,只能快步跟在她后面。
冯茹蕴歇息的禅房距她们的房间不远,她们敲门进去时,冯茹蕴正坐在房中,惊讶道:“宁王妃,魏二小姐,这般仓促,可是有什么急事?”
魏惠心急不可耐:“冯小姐,你要小心离王!”
冯茹蕴不解地看着她。
“他,离王他,与许多女子......他待许多女子都是一般地温柔体贴。”魏惠心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好了,“他与旁的女子有私情,方才还和人私定终生......总之,你万万不能被他外表谦谦君子的样子给骗了!”
宋时微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不过魏惠心此时情绪正激动,没感觉到。
冯茹蕴才似恍然大悟:“魏二小姐说的,是方才离王与相国公府五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