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夙行秋的话，重云这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瞬间瞳孔一缩，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

“这是幻境？”

夙行秋摇了摇头，下一秒，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句话，在空中缓缓飘荡：“不，这是真正的神魔战场。”

做完这一切的夙行秋立刻出现在顾凌霜的眼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求表扬。

顾凌霜现在并没有心情去搭理夙行秋，她的手上抱着小毛球，小毛球正在尽心尽力的还原记忆中的场景。

这段时间他的修炼颇有成效，加之传承中的方法，制造出来这个场景，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被困在幻境中的重云就没那么好运了，自从顾凌霜死后，这就成为了他的梦魇，午夜梦回时都不敢想起的画面骤然变成实景，将他困在其中，这带来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笼罩心头，重云挥舞着手里的剑，想要斩断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可是他要斩断的是，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只属于自己的情绪，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用实物去斩断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重云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这是脱力的前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曾经的那些人也出现在他的眼前。

场景是那么的真实，根本就跳不出任何破绽。

连顾凌霜都是那么鲜活明艳的。

重云痴了，他想要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但顾凌霜永远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小毛球察觉到了主人的思绪，转头操纵着幻境，将人影拉开来。

于是，重云眼睁睁看着自己再一次失去了顾凌霜，折磨他多年的情感再次翻涌，让他痛不欲生。

小毛球回头看了一眼顾凌霜的表情。

顾凌霜的目光没有从那里移开，只是揉了两把小毛球的脑袋道：“继续。”

小毛球得到了准确的命令，下手更加肆无忌惮，简直是要将整个战场上的怨气全部倾注到重云身上。

听着那里边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顾凌霜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如果这是纯粹的敌人，她或许会觉得心中畅快，可这不是，在重云杀了她之前，他们或许也算得上最好的朋友。

“将他从向书意的身体里逼出来吧。”

顾凌霜转头对着夙行秋，那道目光中，有夙行秋期待看到的东西。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顾凌霜没有反驳，将小毛球递给了他后，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夙行秋都有分寸，也用不着她了。

说起来，顾凌霜应该站在那里直到最后的，毕竟也是相处多年的下级了，应该体体面面的走完最后。

可顾凌霜不愿意，他想死在她手里，她就偏不让他如意。

她就是要让重云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