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哪里古怪了？”

兰折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有一次看见，爹打开了娘的骨灰坛子，抓了一把骨灰吃进嘴里……”

“这怎么可能呢？二哥，你有没有可能眼花，看错了？”

兰折玉说：“一次还可能是看错，但我看见过两三回了……”

“骨灰坛子拢共只有那么大，如果爹爹经常偷吃骨灰，坛子岂不是被他吃空了？”

兰折玉摇头，“没有……在我的记忆中，好像还看见过父亲焚烧了村民的尸体，把他们的骨灰装进了娘的骨灰坛……”

“好恶心啊！”兰烬玉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竟然有这么特殊的饮食癖好，家里粮食那么多，爹就不能吃点正常食物吗？

“不止如此，咱家以前养了一条黑狗，你记得吗？”

兰烬玉点头，“记得，父亲很喜欢狗，每天出门都喜欢带着它。它有三条尾巴，我小时候顽皮，特别喜欢揪它的尾巴，它也不反抗，乖巧地任由我揪。”

在赤湖村，寻常家庭养自己都困难，更别说养宠物了，也就村长家有一条黑狗，黑狗拥有一双暗绿色的眼睛，背部长满了尖锐的刺，大家都觉得这很正常——

狗不就是长这样的吗？

黑狗经常陪村长出门，很少在家里待着，后来干脆不回家了，兰烬玉好像有几年没见过那条狗，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死在了外面。

兰折玉道：“我小时候曾经看到那条狗对着尸体流口水，而且它每次看我时，目光都充满了垂涎……仿佛想吃了我一样。”

“二哥，咱俩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怎么感觉童年相差这么大？”兰烬玉挠了挠头，“有可能是你想多了，我觉得黑狗看我们的眼神很热情，它是想讨好我们。”

“可能吧，但我还是不想让天妙见爹爹。”

“那好吧，听你的。”兰烬玉没再坚持，如果爹爹真的是个怪人，那还是别介绍给天妙弟弟了，大不了他以后勤快点，多往天妙家送点吃的。

这时，竹瞳敲了敲门，道：“饭好了，准备吃饭吧。”

“好嘞。”兰烬玉应了一声，打开房门，他跟二哥睡觉的这个屋子里有桌子，竹家没有客厅，姐弟俩平时吃饭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吃的。

竹瞳把碗端进来，她今早煮的是疙瘩汤，还蒸了几个馒头，搭配腌制的胡萝卜咸菜。

兰折玉问：“天妙呢？”

竹瞳回答道：“弟弟还在睡觉，可能昨晚没睡好，我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就没有叫醒她。”

“让她起床吧，昨天晚上都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吃完饭再睡也不迟。”兰折玉跟三弟吃完饭就该走了，临走前想再见一见天妙。

“我去喊她。”

兰烬玉起身，跑到隔壁敲门，叫道：“天妙，天妙！”

屋子里没反应。

兰折玉走在后面，问道：“天妙没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