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露出了手上的戒指。
宁老一家都愣住了,谁也没听说这个消息啊?
也没人通知他们啊?
哪有两个徒孙结婚,不通知师公的道理啊?
宁老火一下就窜到脑瓜尖了,师奶一看状况不对劲儿,让孙子推着小桉赶紧往家走、
屋里。
黎岁桉还一头雾水,怎么溜的得好好的突然回家了。
师兄推着自己,还跟让狗撵了似的走得飞快。
宁老进门就问,“你和小谢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黎岁桉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明白,立马解释了一通。
“……我俩想着,左右我这个腿还没好,举办婚礼也挺麻烦的,就像等着伤养好之后再张罗酒席。
主要是谢钦,他被调去保密单位,不知道这期任务什么时候能结束吗,没准几年都见不到面。
他说不想举办婚礼,闹得人尽皆知的对我不好。若是他真的好多年都没消息,我们两个离婚之后,我再找也方便。”
宁清理问道:“小谢真入赘你家了?”
黎岁桉点头,“师叔,他都写了入赘文书了。”
宁老听完来龙去脉才消了气,但是还是埋怨:“你师父也是的,五十多岁的人了办事这么不牢靠、
你结婚领证,他都不告诉我,这是什么事啊?
宁氏师门里面还没出过这么荒唐的事!”
宁老手下的这些徒弟是相当的团结,有这个老师傅在上面管束着,下面的徒弟徒孙都非常听话。
向来都是谁家有事谁家吱声,就算是人到不了礼金也会到。
黎岁桉装乖卖巧哄了宁老几句,宁老脾气一下就消下去不少。
师奶是自己守过好几年空房的人,知道这个职位不好受。那时候为了国家建设,宁老一走就是四年音讯全无。
她拉着小桉的手心疼极了,“小桉呐,小谢这一走不知道得几年,你这日子不好过啊,你能成吗?”
黎岁桉压下心中的苦涩,装作无事:“怎么不成?他有他的事业,我也有我的。就算他没被调到保密单位去,我还不一定有时间呢。
日子就是这样,你理解理解我、我惦记惦记你,两人对付着往下走,且慢慢看吧。”
宁老趁着说话的功夫,回身去屋里拿钱给黎岁桉压腰,黎岁桉没收。
“师公,等谢钦回来了,我们俩是要补一个婚礼的,您这个钱等到那时候再给我,这个钱您可省不下。”
宁老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自己走的那几年让老妻受了多少委屈,当自家孩子也面对这样的事,他是真的心疼。
“行了,。明天八点还得上班呢,你们几个各回各家,小桉也赶紧去睡觉。”
师奶赶紧去烧热水,谭哲意来过电话嘱咐过,黎岁桉的腿每天晚上都要用热水泡泡,不能走路久坐的人腿会肿胀。
泡泡热水按几下,能促进血液流通,这也是医生告诉他的。
又忙活了一会儿,黎岁桉才有了时间自己在屋里。
这屋以前是师兄住着的,师奶特意好好收拾了一遍。
京市这边要比陕省那边冷,师奶特意准备了一床厚被子。
黎岁桉睡不着,点了蜡烛坐到书桌旁整理带过来的书籍。
很多书是黎承羡在国外让别人搜罗过来的,都是关于机械制造行业的,这些书也在外联部那边备过案。
整理了一下,发现有一个本子不是她的。
打开一看,谢钦的笔记赫然跃入眼前。
【1975年11月10日。
桉桉,这是我们分开的第一天。
一定记得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爱人,谢钦。】
黎岁桉鼻子一酸眼泪突然涌出来,她翻了一下整个本子,每一页上都有谢钦写的话。
她把自己的行李又找了一遍,一共找出来五个本子。
五个本子每一页谢钦都写了自己想说的话,这是他昨晚彻夜未眠也要做完的事情。
从回到沪市之后,谢钦就开始准备这几个本子。
他也有私心……怕他的小丫头忘了自己。
泪水一滴滴落在本子上,黎岁桉笑着道:“傻子。”
她拿起笔在同页空白的地方写到,
【1975年11月10日。
今天我修好了工程院的机床,茅老难得的夸了我。
对了,他是一个脾气比管总工还要怪的坏老头。
今天我有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知你在干什么?
今天是想你的第一天呀~
——妻子,黎岁桉】
黎岁桉把本子合上,小心地收起来,她忍着不去看后面每一页都写了什么。
这是谢钦给她的惊喜,也是支撑下去的动力。
黎岁桉本来没有困意,现在躺在床上,摸着谢钦给她带上的戒指困意渐渐袭来。
她要好好养身体,好好工作……好好地等着谢钦回来。
翌日。
黎岁桉精神满满地跟着师公师叔去实验院工作,她了解机械二所那边的进程,有了她的加入两边的项目很快对接起来。
黎岁桉彻底投入工作中,认真起来连茅老都暗自地夸上两句。
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黎岁桉的脾气也渐长。
除了茅老跟宁老吵架,实验院还出现了另外一幅场景。
工程师们,经常能看到黎岁桉拄着拐,跟宁老和茅老争得面红耳赤的,给两个小老头气得直跳脚!
有一次给宁老气得狠了,抄起木棍就要抽她手心,黎岁桉拄着拐就嗖嗖的就跑了。
黎岁桉在前面跑、宁老在后面追、茅老在旁边骂,宁清理在一旁无用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