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阮彻底失眠了!
她以为有前世的经验,自己足够了解越承。
然而前世的越承是十几年后的越承,他事业有成,成熟稳重,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直到今晚,梁阮才发现,她之前看待越承那些理所应当的情绪,是不是有些固步自封了。
前世的越承和今生的越承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至少在她回到现在提前认识他那一会儿起,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梁阮却仍然一直在按照前世的经验来看待现在的越承……
……
梁阮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一夜没睡好!
和辗转反侧大半夜的她不一样,越承却依旧在沉默地做事,看上去很精神,脸上也没有所谓的黑眼圈,更不会因为昨晚叫住梁阮和她说了什么他平常轻易不会说的话而露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来。
转过身来看到她的时候,他甚至吓了一跳。
“你昨晚做贼去了?”
梁阮反击,“……你才做贼去了呢!”她推开越承,自个儿钻进厨房去了。
越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意外。
……
梁阮本来以为贼是个敏感话题,至少在她这里是的。
但昨晚的越承丝毫不介意提起,甚至平静地讲起了他那早已改嫁多年的亲妈被一个只会酗酒赌博的男人哄得眼里只有丈夫没有儿子。
甚至不惜为了她的男人一次次用尽手段来抢夺亲生儿子手中的房契。
他全程说得平淡,语调没有半分起伏,可以说是讲故事一样。
只有梁阮一个人当真,听得咬牙切齿,直接建议越承。
“你带上你的小弟们把这姓郭的打一顿出出气吧,世界上怎么会有无耻又窝囊的人活着?只会躲在你妈身后冒坏水算怎么回事?”
不就是吃定越承顾忌孝道,不敢光明正大跟他妈唱反调吗。
梁阮现在简直无比地赞同之前郑鸣说她和越承一样天生没有父母缘的那句话。
“也不能就一直让你妈这样下去吧。虽然那是你妈,越承,但我还是要说一句,难道你真的很喜欢每天被你妈堵在路上的感觉吗?”
梁阮实在不明白,越承这样一个做事果决的人,怎么在遇到他妈的问题时,就这么不懂变通呢。
越承起初因为梁阮的话心里有点发暖,也许是因为她毫不犹豫站在他立场的那句话,也许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烦躁,烦躁的点也很明显。
“那是我妈。我总不能上去就给她一顿揍吧。”
尽管这几年他的亲妈做得越来越过分,甚至为了郭严和郭严生的小儿子,想方设法从越承身上抠钱。
硬生生整得亲妈像后妈,在附近几条街都出了大名……
梁阮虽然没吭声,可她的表情和她的眼神,都像在说——
你这妈像亲妈?
越承就更烦躁了。
不过这烦躁倒不是针对梁阮的。
梁阮也知道越承的为人,也没生气,老神在在地问了句:“说句实话,越承,我觉得你这人一向干活都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这事总得要解决的,不能叫你妈一次两次的这样闹下去。”
于是,越承静下心来,十分不耻下问地请教了梁阮一句。
问她有什么好办法。
梁阮神秘一笑,冲他招招手。
“耳朵凑过来,我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