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阮就收拾好了要带走的、大包小包的行李。
和她比起来,只收了几件衣服的越承,那行李简直少得可怜。
梁阮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越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闭上了嘴巴。
不用问,她也猜得到他的反应。
东北的天气,再冷能比北京冷到哪里去?
一去肯定好几天,越承细心地把厨房的门窗都给锁了起来,至于放在院子里的东西,能收的收,不能收的,小偷真的偷上门来,也偷不走。
这天也赶巧了,他俩一大早起来折腾,隔壁陈家也一大早就敲得锅碗瓢盆直作响,甚至隐隐有拌嘴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听声音,像是夏春连和陈二媳妇。
陈家栋把小三带到家里来,那天闹了那么一出的夏春连,梁阮还真以为她要离婚了,还跟越承说了两句,不过后者只是嗤笑并不搭话。
梁阮当时还不明白越承这反应是什么样子,现在,过了好几天也没听隔壁闹出什么动静来之后,可算才明白越承的意思。
夏春连当时那么闹肯定是怒上心头,很冲动的。
事后冷静下来她就会知道了,就算男人出轨,婆家个个是极品,谁叫她给这家生了两个娃呢,只要有娃在,她怎么也走不了的。
何况,越承这些年,也没少碰上左邻右舍闹出来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早都看得透透的了。
所以,此刻的越承一脸平淡,不怎么关心隔壁的事。
梁阮听了一耳朵之后,也不感兴趣了。
两人就当没听见隔壁在吵什么一样,拎着行李就出了门。
越承这点比较好了,主动拎起了大包裹,将少的、小的留给了梁阮。
两人早上还是等徐宣骑着三轮车来送的,北风再呼呼吹着,有厚厚的袄子和围巾帽子挡着,骑车的和坐车的都习惯了这冬天的鬼天气。
“老大,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一趟呼啸而过的绿皮火车刺耳的呜呜声里,徐宣将车停在火车站外,帮着将行李卸了下来。
越承点了点头,抽了支烟递给徐宣,两人站在原地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梁阮没管俩个年纪轻轻却抽烟成瘾的‘老烟枪’,去旁边的供销社买了点东西。
早上的火车站人格外地多。
又或者是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所以有不少拖家带口、大包小包等着坐车回家的人。
梁阮看着那架势,简直都快成人挤人了都,被吓得忍不住有些后悔,
早知道该坐班车的。
但她还是默默地攥紧了手里的火车票。
最后,越承说了句:“跟着我。”走在前头带着她挤进人群里去了。
也多亏他个子高,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让让。梁阮跟在他身后,倒没怎么被挤到。
他们要做的那趟火车已经开始检票。
广播里正喊着:“请按秩序排队检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