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嘉迫不及待搬回了梁阮那收拾得又干净又暖和的房间,而梁阳只是态度重新变得嚣张,他在梁家除了上回挨那顿揍之外,压根儿就没吃到什么亏。
更别提梁中河俩口子,老早就洗漱完回了房间了。
没了别人关注着,但隔墙有耳这事儿梁阮没忘,就说了一句:“吃亏倒不至于,具体的事儿明天去和平家,我跟你细讲。”
明天开始,估摸着向阳屯的大热闹又要多了一桩了。
梁阮一边儿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儿想。
越承这边也没再多问,知道梁阮顾忌什么,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分开,各回各屋去了。
梁阮的屋子里,其实梁嘉嘉也才刚收拾放好行李,还没睡觉呢。
梁阮洗漱完,关上堂屋门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毫不客气霸占了原来她睡的位置的梁嘉嘉,冷笑一声,倒也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掀开了被子起身上床。
假装没听到耳边梁嘉嘉的声音,径自闭上了眼。
简直将人给无视了个透顶。
因为分家的结果而心情倍好的梁嘉嘉这下终于被梁阮这明晃晃地无视给气了个够呛。
但此时的梁嘉嘉,并没有意识到,梁家爷奶此时提出来的分家,对于几个月后的梁阮来说,将会是多么明智的一个决定。
就连梁阮自己,也在第二天公然顶着她妈的白眼拽着收拾好行李的越承将人托付到梁和平家和堂弟说起来的时候。
终于在堂弟和越承的提醒下,意识到她爷奶这么做究竟给她带来了一个多么大的好处——
一清早,向阳屯洋洋洒洒下了一场雪。
整个屯子里除了偶尔传出的鸡鸭声,和着簌簌地风雪声外,宁静极了。
然而,一大早,就有人撞见了,梁家爷孙三代人从屯里的村委会出来,齐齐往镇上去的身影。那人问,“今天既不赶集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你们爷仨去镇上干啥啊?”
走在最前头的是已经上了年纪,身形微微有些佝偻,精神却仍然强盛康健不已的梁爷爷。
中间的是埋着头走路一声不吭的梁中河俩口子。
落在最后的才是穿着身蓝灰色袄子的梁阮。
那好事的人问的正是落在最后的梁阮。
梁阮跟她爹妈那一副恨不得绕着人走的模样狼狈大不相同,抬起头来,落落大方地回看了喊住她问话的人,不由抿了下唇。
说来也挺巧,这人正是住在冯家旁边那户人家的小儿媳,年纪也轻,约二十出头,一双眼睛却泛着精光,一脸爱计较的面相,屯里人喊一声三柱媳妇,因她男人和梁阮这一代同辈,梁阮则要喊上一声嫂子。
“三柱嫂你又一大早去镇上干啥?”
梁阮却没那么容易被套话,反问了三柱媳妇一句,把人噎了一下。
三柱媳妇哎了一声,不由道:“我就是好奇问上这么一句,妹子你说话咋恁膈应人呢?”
梁阮笑笑,说:“我打小说话就这样呢,三柱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呢。想知道干啥去,你问问我妈呗,我可知道我妈在我姥家的时候可跟你家大柱嫂要好极了。”
正说着话,前头冯燕就回过头看了过来。
一看是三柱媳妇,脸色都变差了不少,语气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一天到头,哪来的那么多话说。还不快走?”
梁阮立刻无奈地冲着三柱媳妇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