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阮听后,不禁为自己先前在胡同看着陈家老大俩口子因为小三吵架时的想法感到稍稍脸红,谁说向阳屯的人就比胡同里那群好事婆子淳朴多啦,明明这些人损起人来,真是毫无下限的。
不过,她倒疑惑了,梁嘉嘉到底又是啥时候跟赖狗子勾搭上的?
那人这话一问出来,冯燕和梁嘉嘉母女俩脸都气红了。
冯燕几乎是立刻就回了句:“放你娘的狗臭屁,我闺女也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编排的?”
梁嘉嘉则是咬着下唇,委屈巴巴道:“妈,我没有。也不知道这位婶子怎么这么说,我哪知道谁是村支书儿子,我才刚来向阳屯几天呢。”
人群里却没有几个站在她们那立场上帮着她们说话说那人的。
一是冯燕的泼。
二是梁嘉嘉那句来,显见得不把自己当向阳屯的人。
而向阳屯的人呢,甭管男女老少,就连张二妮家这么出了名极品的人家,都知道出门在外,向阳屯的人只帮向阳屯的人,自家恩怨自家处理。
梁嘉嘉不把自己当向阳屯的人,
向阳屯自然没人会帮着她说向阳屯的人。
好半天没说话的三奶这时就老神在在地开口道:“青山他妈一向是咱屯儿里出了名的老实人,能问出这话来,指定是真碰见过梁嘉嘉跟赖狗子待一块。你们还别说,这城里姑娘配咱支书侄子,也不算委屈了。”
人群里顿时迸发出一阵笑声,愉悦极了,
就连梁阮跟她奶听到三奶这话都忍不住笑了。
更甭提走在最边上的越承和梁和平。
梁和平压低声跟他越哥说:“我三奶一向是这屯儿里最刻薄的人,她很少帮着人说啥。看来我大伯娘跟那个啥梁嘉嘉在咱屯儿里的人缘是真不怎么养?”
越承嗯了一声,目光下意识看向了正挽着她奶走的梁阮,始终紧抿着的唇也不禁微微一弯,面上笑意清浅。
嗯,在城里没少欺负她的人在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自作自受成了被一致排外欺负的对象,这件事儿的确值得一笑。
人群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时间,笑声无数,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但事实并不如此,不但梁家人被气得够呛,村支书姓周,是村里的大姓之一。
人群里就有不少打断骨头连着亲的周家人不高兴了,不管男的女的,纷纷开口道:“这不行的,咱周家可不要一个家贼当媳妇,指不定以后家里东西都给人摸干净了呢?”
说起来还得托冯燕的福,梁阮原本都没想把那些事儿在向阳屯也给宣扬得人尽皆知的,现在好了,几乎屯里人都知道了梁嘉嘉干的那些事儿。
小偷小摸这种事儿,甭管是在农村还是在城里,都是要被人瞧不起的,何况梁嘉嘉不一般的,拿的还是给她爷奶的钱。
“这城里学校也不知道都教的啥,十几岁就学会了偷自己爷奶的钱,这还不够,还跑外面去拿人家的钱,胆子大的嘞。”
因为梁家分家的事儿,这些人现在连梁中河俩口子也给嘲讽上了。
“也不知道是骨头里就贱还是这当爹妈的打小没教好,做出恁些腌臜事儿来。”
梁嘉嘉气得眼泪直掉。
可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