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生眉头一邹,“你的条件是什么?不妨直说吧。”
“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黑衣人哈哈笑了几声,随即道:“如今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三皇子与五王爷,而宋相则一直保持中立,如今时局不明,保持中立的人也大多暗中找人投靠你,宋相背后没有家族依靠,若是一直保持中立,怕是不妥。”
话到此,再傻的人都知晓他的意思。
“此言差矣,我效忠的是皇上,靠的是皇上对我的信任,我能爬上如今这个位置,全是因为皇上对我的信任。”
心里翻江倒海之下,宋云生暗自猜测着这人究竟是五王爷的人还是三皇子的人。
“宋相可得想清楚了,世事难料,掌权者随便一句话就能杀死一个人,反之,一句话也能救一个人。”
暗示足够明显,可宋云生不敢贸然应下,这关乎他以后的前程,以及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一念之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亭子里安静地落针可闻,黑衣人很有耐心,等待着宋云生地决定。
“你到底是谁的人?”宋云生终于开了口,探究地眼神不加以掩饰,“你是三皇子的人?”
至于五王爷,可能性不大,即便他是穆烨清的老丈人,有一个宋九思在,穆烨清就不可能派人来与他谈条件。
“宋相若是想知道,答应下来不就好了?以宋相您的身份地位,想见我主子,岂不是一句话的事。”
黑衣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也足以证明这人不是五王爷的人。
回府之后,宋云生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
早朝之上,宋云生因昨夜没睡好,眼底多了两团乌青。
有大人见了便关心的问道:“宋相,可是昨夜没休息好?精神如此不佳。”
“无碍无碍,昨夜有只夜猫子一直在叫,吵得我睡不着罢了。”
伯爵府被抄家之事已过四日,今日是该定夺了。
“启禀陛下,盛家几等罪行,臣昨日已经查明,件件属实,烦请陛下过目。”
看过奏折之后,容安帝大怒,“岂有此理,这盛家,这些年暗中干的这些龌龊事竟如此之多,当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陛下息怒。”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唯独穆烨清一人站着,傲立群雄。
“陛下,盛家做下之事足以砍头,但老伯爵为人正直,更是为国捐躯,还请陛下看在老伯爵的面子上,能宽恕一二。”
宋云生顶着巨大的压力开了口,若是盛家全部斩首,那想救宋锦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啊陛下,宋相说得有理,老伯爵征战沙场几十年,最后为国捐躯,若是老侯爷在天之灵知晓他的儿子如此不堪,定然也是愧对陛下的。
“只是,盛老伯爵劳苦公高,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荣安帝只觉脑袋生疼,方才要斩首的是他们,要他罚轻点也是他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伯爵有这么几个混账儿子想必也是闹心,就不将人送去烦他老人家了。”
荣安帝叹了口气,“那便判他们往北流放一千里吧。”
北边环境恶略,常年下雪,游民众多,农作物更存活,能活着到那里都难说。
可流放总比一刀砍了脑袋好,好歹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