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也早些休息,在下告辞。”
二人异口同声,对着穆景州一拱手就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依旧昏暗,穆景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负于身后,望着窗外无尽黑夜,陷入两难境地。
如果可以,他如何舍得让宋九思陷入险地?可他不得不除掉穆烨清。
如此,他如何是好?
“九思啊九思,当初你要是成了我的皇子妃,往后的日子可是尊贵无比,你这又是何必呢?”
烛火摇曳下的书房内传出一阵阵叹息。
守在门外的俞安闻此,问道:“殿下,可要回去歇着?再过几个使臣该天亮了。”
天亮了就要上早朝了,“殿下与先生们商讨了几个时辰,想必也是累极,该早些休息,不然殿下您的身子哪里吃得消?”
门外是俞安的关切声,可此事穆景州却觉得烦躁务无比。
伸手端起桌案上早已冷却的茶水,穆景州仰头灌入一大口,这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转身打开书房们,穆景州抬脚走了出去。
“派人去找金隅国六公主的人可有来回禀?找到人了吗?”
“殿下,人还未找到,已经沿着周围城池去找了。”俞安提着羊角灯笼低着头,跟在自家殿下身后。
此事正是酣睡好时机,青石板路上只有一盏小小灯笼。
“堂堂一国嫡公主,硕失踪就失踪,到底是人为还是自己不愿回国呢?”
穆景州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询身边的俞安。
“殿下。”俞安小心翼翼看着脚下,道:“属下倒是人为,别国使臣做的可能性大一些,目的就是为了让金隅大晋二国引起争端,两国相争,渔翁得利。”
翌日,天方才亮,宋九思就没了睡意。
守在外间的时秋听到里头的动静,忙打帘进来,“王妃,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怎的不多睡会?”
平日里王妃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睡到自然醒。
窗外摄入的光线正好落在宋九思白皙脸上,眼底却是两坨淤青。
“王妃这是昨夜没睡好?”时秋伺候着宋九思起了床,让婢女端来漱口水。
“昨夜梦魇了。”宋九思叹了口气,“梦魇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了。”
这几日,穆烨清不在身边,宋九思反倒歇了睡到日上三竿的心思。
这偌大的王府就只有她一个主子,需要人守着,才能让人安心。
“王妃......”时秋欲言又止,“王妃这是因着王爷不在没能休息好吧?”
冷不防被时秋这么一调侃,坐于铜镜前的宋九思一笑,没了娇羞之色。
“你呀,你一个害了相思病的小丫头,竟还敢说起你家王妃来了?”
在一旁给宋九思梳头的翠云笑出声来,“王妃,其实你与时秋是相同。”
“说起来,翠云,你虽比时秋小了一岁,但再过一年,你也该及笄了,是否有了心仪的男子了?”
翠云比起时秋还要腼腆一些,听到宋九思毫不避讳不拖泥带水的话,险些连头都梳不下去了。
“王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自小跟在您身边,可是在夫人那里立誓,要照顾王妃您一辈子的。”
“你这个小丫头,年少不懂事罢了,你们三个若是有了好归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将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用过早膳,宋九思先去看了孩子,孩子才睡醒,精神头十足,被奶娘抱在怀喂奶。